他扒在门框上,活像个独守空闺的怨妇:“弟妹,我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怎么一见到我你就要走?”
“啊?不是不是。”冯问蓝连连摆手,解释道,“我本来就打算回家……拿点东西。”
差点说漏嘴。
恩爱的夫妻怎么可以分居呢。
周轲行没听出来蹊跷。
虽然舍不得,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化悲痛为力量:“行,你尽管去吧,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孟二的!”
冯问蓝郑重点头,用左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右肩膀,感激之情全在这一个动作间。
而后,她转过身子,假装摸了摸孟斯礼的头,演戏演全套,用一句rou麻话作为收尾表演:“你在家乖乖的啊,不许太想我,要不然我会难过的。”
孟斯礼没说话,只望着她。
五官漂亮的脸上还是情绪淡淡,可温润的黑瞳里暗光浮沉,成了最具杀伤力的武器,莫名让人背负上抛弃他的愧疚感。
冯问蓝:“……”
怎么又比她还会演!
不行。
再待下去就要破功了。
冯问蓝差点心软,强行挪开视线。
离开之前,她不忘朝嘴里塞了块可颂。
路过门口的时候,她见周轲行嘴巴张得大大的,以为他也饿了,大方地递过手里拿着的那块。
周轲行回过神,对于她的让食十分感动:“没事,你吃你吃,你还长身体呢,多吃点啊。”
二十三岁还长身体的冯问蓝:“……”
为了不让她周哥尴尬,她只能担下这份尴尬,牵起一个礼貌的笑,又听见周轲行说要送她到门口,还主动帮忙:“来,我帮你拿书……诶这什么书……”
冯问蓝一听,赶紧抱紧书:“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周轲行一脸懵逼。
等听见关门声,他才茫茫然然地回过神,一秒变脸,朝书房里的男人追究面包的事:“我Cao,你不是最讨厌书房有其他味道吗,什么时候转性了!”
孟斯礼还坐在椅子上。
神情却不复刚才的温和无害,炽烈阳光下,那双漆黑眼眸带着微凉的味道。
周轲行打了个冷颤:“……”
他可太看得懂这是什么意思了,连忙撇清关系:“喂,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帮你挽留过了。再说了,我弟妹是真有事,你怎么能成为她的绊脚石!男人,独立一点!”
闻言,孟斯礼连视线都懒得再分给周轲行。
他一句话没说,起身走出书房。
周轲行早就习惯了他的这副德行,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跟上去,继续道:“还有,我不是让你把你家密码换了吗,怎么还不换。你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万一下次博儿在你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乱闯进来,把我弟妹尴尬死,你赔得起吗!”
这番苦口婆心的劝告没能引起孟斯礼的重视。
他脚步未停,也没打算听取,毫无起伏的声线却因为想到的人波动了几分,道:“她记不住其他密码。”
“……???”
周轲行的下巴又惊掉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毫无疑问,这个“她”指的是他的弟妹。
他意外的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从孟斯礼的嘴里听见这么具有人文关怀的人话。
好嘛。
现在都会秀恩爱了。
他弟妹果然是块宝。
周轲行痛并快乐着,大度道:“行行行,大不了我这个当爸爸的辛苦一点,每天都盯着博儿,不让他来妨碍你们。”
他跟着孟斯礼一起朝客厅走去,进入今天的正题:“对了,吴苗lun的‘金殿’被端了,闹得还挺大,都上国际新闻了,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孟斯礼“嗯”了一声。
“……”
这就没了?
周轲行打量着孟斯礼面上的神色,迟疑两秒,又道:“我的意思是……这事儿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今天一开盘,亚飞集团的股价就跌停了。
要说这都是因为吴苗lun的赌场被端,未免有点高估吴苗lun的影响力,所以在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周轲行猜,孟斯礼就是这个“其他原因”。
孟斯礼也没否认,淡漠的脸色纹丝不变。
见状,周轲行整个人都惊了:“我Cao!还真的是你啊!”
他猜到了是一回事,猜想得到验证又是另外一回事,赶紧追问缘由:“那个缅甸人又作什么妖了,能让您老人家亲自下凡‘普渡’他?”
孟斯礼走到岛台旁,随手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没什么语气地说:“那个明星,叫许荟的。”
周轲行:“?”
这又是哪门子的毫无技巧的转移话题大法。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这尊佛怎么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