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拿着温枪对准他额头一测:“三十八度三,走吧去医院。”
“不去,低烧没事,吃点药就行。”庄亦麟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
三十八度三确实也不算高烧,季屿也没强行,看看地上被疯狂褪下的衣裤,捡起来丢在椅子上,去自己房间拿了退烧药和热水再次折返回来。
庄亦麟看着那瓶粉红色的ye体,好奇道:“这是什么药?”
“恬倩,退烧药,没吃过?”
庄亦麟乖乖把药吃了,甜甜苦苦的,还有点草莓味,他舔舔嘴唇,然后指着衣柜:“左边第一个衣柜门,帮我拿套干净的睡衣。”
季屿带着点猎奇的心态打开庄亦麟的衣柜门,原本以为会看到某些惊为天人的类似cosplay的奇装异服,没想到衣柜门一开,一水的黑白灰格子线条映入眼帘,瞬间又回到了枯燥直男风。
季屿拿了一套小鸡黄纯棉睡衣,调笑着走过去:“你除了在呼浪露sao,其它时候都是老头子打扮吗?”
“要是我在家也穿个三点式我岂不是有病。”庄亦麟早就看穿小男生那点昭彰天下的小心思。
“我求之不得啊,”季屿放肆的在他身上搜获养眼的信息:“我真是没看出来你那副老成持重的皮囊之下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勾魂夺魄的灵魂,杀的我一脸血。”
“我也没看出来你漠然冷感的嘴脸之下居然安放着这么一颗动荡不安、食rou嗜血的小心脏啊。”
季屿眉眼一挑,另有所指道:“我挺喜欢你对我的定位,以后还麻烦你多让我多有几次动荡不安的机会,我想多看看庄老师……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庄亦麟白眼说:“我的主业是钢琴老师,不是钢管舞老师,你希望我在家也浪的一逼吗?”
“我倒是不介意,”季屿一笑,坐在床沿帮他穿睡衣:“不过我看你连钢管舞也可以教。”他的指尖在扣纽扣时故意擦过庄亦麟热烫的胸膛,感觉很美妙。
“教你吗?”
“我乐意学啊。”
“哼,”庄亦麟嗤他一声:“我那也就是点忽悠人的皮毛工夫,够不上教人。”
季屿帮他套上宽松的睡裤,揽着人放平在床上,然后俯视着身下的病人,沉声说:“那以后就只准跳给我看。”
“凭什么?”庄亦麟的话是挑衅的,眼神却是娇柔的,那双深邃的大眼睛似乎是因为发烧,显得更加水汪汪,像是随时会流泪一般,深深掏着季屿的心。
罪孽的小妖Jing!
季屿在他烫呼呼的脸颊亲了一口:“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凭什么’。”
那天晚上,季屿还拿了个冰袋搁他脑门上物理降温,后来又打来盆热水拭擦他全身。估计是吃了退烧药的原因,加上shi热的毛巾在皮肤上摩擦的感觉实在很催眠,庄亦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在磕上双眼的最后一刻,季屿正捏着他的脚踝给他擦脚心儿,很舒服……
这一夜睡的很沉,几乎没醒过,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季屿是趴在床边睡着的,身上穿的还是昨夜那身衣服,看来他一直没回自己卧室。
庄亦麟感觉头还是有点晕,只是身上没那么沉重了,呼吸也顺畅许多,他掀开被子下床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季屿已经醒了,仍旧卧趴在床沿,睡眼惺忪。
“你好点没?”说着就起身去拿温枪。
季屿昨天梳了个很酷很养眼的大背头,沉默不语时看着帅的有几分吓人,经过一夜的颠沛流离,发型已然被捣成鸟巢,俨然又从昨晚的沉稳男人被打回呲毛小屁孩,这么一对比,庄亦麟轻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季屿拿着温枪往他脑门叮了一下,三十七度二,体温降下来了。
“我是不是烧糊涂了,怎么觉得现在的你跟昨晚就不是同一个人?”
季屿莫名:“哪里不同?”
“昨晚像个男人,现在一看又是个小朋友了。”庄亦麟半真半假的说。
季屿昨晚自打在呼浪看庄亦麟妖娆妩媚的跳完那段钢管舞后,心里很是憋气,像是自己的囊中宝物被置于大庭广众之下展览,管他什么三姑六婆都能驻足观赏、品头论足,他没这么大度量,同时气愤庄亦麟也太不“自爱”了,这种明显带有性暗示的舞蹈怎么能说跳就跳,以至于最终他是愤然离场的。
回家后他又开了几罐啤酒,跟悼念青春似的一口气喝了五、六瓶,脑子里满满都是庄亦麟眼角眉梢黯然销魂的神色,本来很陶醉的,一想到那媚眼是抛给全场看客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占有欲轰然而来——今晚必须给庄亦麟点颜色看看。
他就没想过他有那立场有那资格给人“颜色”看么?
不过事实证明,在酒Jing催脑的情况下,他还是实实在在汉子了一把,只差一步就把庄老师裹食入腹了。
庄老师真的……太香了!
“小朋友照样让你欲罢不能。”季屿捏捏他的下颌,不甘示弱。
庄亦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你今天不工作吗?”今天是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