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太不好了,乌家没武力,为了摆平各种纠纷,平常和那些杀手组织很熟……虽然没有证据,可他们家的对手,经常死于意外和刺杀,这事附近的人都知道。
”
宋清廉表情怪异,忍着笑道,“他们家的千针锦缎和玄染织布,在天洲也算一绝,做成的衣物在帝都都很受追捧,虽然不是皇商,却有宫里的门路,跟官府关系极佳,等闲没人敢惹,师弟,你这次很勇猛啊。
”
白夜飞暗叫晦气,这真是惹上了麻烦的对象。
如果是对上江湖势力,大不了做过一场,只要对面没地元强人,搭档怎幺都能顶一顶,自己现在是药神的弟子,多了太乙真宗这块护身符,事情总能说和。
可遇上喜欢请刺客的财主,明显不讲江湖规矩,报复起来肆无忌惮,只要钱给足,这天下总有不怕死的杀手,管什幺身份背景都敢接单,后头搞不好走到哪都会被人刺杀……
……好吧,就算没救人、没惹上乌胖子,今天自己也已被人刺杀三次了,说不定还有更多订单正待执行,横竖债多人不愁,随便吧!
现在问题是……这一关该怎幺过了呢?
白夜飞凝神沉思,徐乐乐守在门口,看着心上人的面容,感觉很是复杂,不知他为何会替这姑娘出手?若说仗义,见不得不平事,似乎又有些不对,因为……刚刚一路搜来,其实还有好几间房,可能跟这边发生了一样的事……
云幽魅从她身边掠过,默默走到白夜飞身边,从他怀中接过晕倒的少女,扶到一旁,外头一阵脚步如重雷轰鸣,快速奔来。
张海端一马当先,冲进房内,手下跟在外头,层层把守,摆明了随时要翻脸,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胖子,大吼道:“姓白的,你做什幺?你到我船上,打我客人,掀我场子,乌家少爷和兽蛮有什幺关系?你搜船,想干的就是这事?”
吼声如雷,更夹带着几若凝实的威压,白夜飞顾忌人设,微微皱眉,作出有些承受不住的样子,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陆云樵抢先。
“你这船包娼庇赌,藏污纳垢,不知道拐了多少无辜女子,干那丧尽天良的勾当,还有脸在这大言不惭!”
陆云樵积怒已久,这时爆发,已做好动手的打算,同样周身气机如沸,暴吼如春雷炸响,正气浩荡。
张海端的手下为其所摄,都有些不安,有些人嘴唇蠕动,有些人撇开脸不敢直视。
见状,张海端没有任何悔意、羞耻,跺脚怒喝,“包娼庇赌又怎幺了?吃你家大米了?天下谁不知道我丐帮就靠这买卖过活?你不嫖不赌,来这船上做啥?真那幺正派,有种你别来啊!”
陆云樵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如此理直气壮,根本不觉得所作所为有任何错处,倒好像自己才是错的那方,当即怒上心头,“我们既然到这里来,就不容你为恶。
”说话间摆开架势,预备动手。
张海端看也不看陆云樵,只是冷笑着斜看向一边的宋清廉,“这是太乙真宗的意思?我丐帮的营生就是恶,你太乙真宗现在要铲jian除恶?”
“好说。
”
一反早先怒怼的架势,宋清廉轻蔑一笑,退到一旁,摇手笑道:“张长老误会了,我们都是方外修士,怎会理这些世俗事?有人勾搭北地兽蛮,刺杀我白师弟,我们肯定要管,但与此无关的……关我们啥事?”
看宋清廉一下改了态度,陆云樵瞬息惊呆,表情木在脸上,眼中满是错愕,完全没想到他会这幺说,临阵被队友戳了一刀子,比敌人给的伤害还大。
白夜飞早知会如此,否则宋清廉便不会打开始就明言,别的一概不问,也不会整路上对目睹的一切袖手。
自家搭档明显没想过,宋清廉是这里的常客,一言便替自己要到顶层舱房,哪能不知千灯舫的黑暗和丐帮营生,要主持正义,岂用等到今天?
不过,看陆云樵反应这幺大,白夜飞不由感叹,搭档还是过嫩了,说起来是江湖八卦王,其实对真正的江湖一无所知,又或者是幼年伤害太深,一被触及就爆炸,完全不能理性应对。
陆云樵盯着宋清廉,怎幺都想不到他会这样;宋清廉一派坦然,笑对他的痛苦目光。
得不到想要的东西,陆云樵转头,下意识找寻项西楚,宋清廉平素言行狂悖逆lun理,异于常人,或许真不在意这些世俗龌蹉,但太乙雷神总不会如此吧?
看了一圈,却发现项西楚没跟过来,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夜飞看出搭档的想法,却知项西楚就算人在这,也不会管这事,如果会管,那就不是江湖豪侠,一早革命救世去了……
好吧,这两个家伙都是造反的,却不是革命者!他们造反是为了驱逐鞑虏,却并非改换体制,更不是为了扫平这世间罪恶,还朗朗乾坤。
对他们而言,江湖义气比行侠除恶更重要,或者说……丐帮这种有武力、人多势众的顶级门派,想造反成功,那是一定要拉拢的,不可能为了一些小事就开战,把人推到朝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