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饿?”
“嗯!”
元宝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委屈地瘪了瘪嘴,小声嘀咕着,“元宝不想吃米...”
他话音未落,就被径直推门而入的百里河泽打断。
百里河泽面带浅笑,缓声说道:“楚九刚给他喂过羊nai,你可别听他的。他只是在跟你撒娇。”
“他怎么这么瘦?”
凤无忧掂了掂元宝的重量,不知何故,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丝爱怜。
“自他出生之后,你就一直昏迷不醒,一天都未曾喂过他,他能不瘦?”
百里河泽语气略急,隐隐之间似有责怪凤无忧不负责任之意。
凤无忧却不以为然。
现在的百里河泽贵为南羌帝君,纵她昏迷不醒无法喂养元宝,他不照样可以给元宝挑选nai妈?
他显然看出了凤无忧的疑虑,清了清嗓子,缓声解释道:“这件事也怪我。你知道的,我有洁癖。”
凤无忧微微垂眸,悄然地压下了心中的失落感。
她原以为百里河泽这么快就露出了破绽,心中正偷偷窃喜。
然而,他的解释却又将所有的漏洞完美地填补上。
众所周知,百里河泽的洁癖的确十分严重。
不愿给元宝找nai妈,亦算是情理之中。
少顷,百里河泽见气氛愈发沉闷,特特转移了话题,“再过几日,我就将你接回王宫,如何?封后大典的一切事宜,我会在近日内安排妥当。”
“不必。”
凤无忧坚决地摇了摇头,笃定言之,“爷不会在南羌久留,更不可能占着南羌帝后之位。你知道的,爷对你,本就没有感情。”
“楚九,把元宝带下去。”
百里河泽眸光骤冷,他从凤无忧手中夺过满脸笑意的元宝,转而交至楚九手中。
“娘亲亲...”
元宝趴伏在楚九肩头,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和不舍。
楚九轻抚着元宝圆圆的小脑袋,柔声宽慰着他,“你娘亲累了,需要休息,过会儿再来,如何?”
“好。”
元宝瘪了瘪嘴,带着哭腔的小nai音中透着丝丝委屈。
凤无忧瞅着软萌可爱的元宝,有些于心不忍。
她正想从楚九怀中接过元宝,却被百里河泽紧紧箍住了双臂。
他面色Yin沉,忿忿言之,“无忧,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你为何非要在元宝面前提?没能保住狗蛋我很抱歉,可元宝是无辜的。元宝还小,需要你,也需要我。”
凤无忧懒得应付百里河泽,索性闭上了眼眸,凝神养气。
百里河泽最是受不得凤无忧这般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疾言遽色,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字里行间都带着刺儿。
“我知道,你恨我趁人之危。但当时的情况,分明是你投怀送抱,我从始至终都未曾逼迫过你。”
“你的话,究竟哪一句才是真的?”
“无忧,你其实有点印象的,对吗?你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百里河泽似是在回忆着过往,双眸缓缓地落定在窗外光秃秃的榕树上,“那一夜,你说你很孤独,主动圈住了我的脖颈。我不知男女情爱,是你,一步步教的我。你都忘了么?”
“放屁。”
凤无忧总觉百里河泽越说越荒唐,即便是和君墨染,她也从未这么主动过。
她酒量浅,但自制力尚可,若是酒水没问题,绝不至于酒后乱性。
百里河泽徐徐开口,“退一步说,失去双腿之后,我连寻常人都应付不了,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若说强迫,也只可能是你强迫的我。”
“无耻。”
凤无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竟荒唐地将百里河泽错认成君墨染。
“始乱终弃之人,是君墨染。两年前,我曾不止一次修书给他,让他前来接你,他倒好,从未想过将你接回云秦。”百里河泽见凤无忧油盐不进,话锋一转,又将矛头对准了君墨染。
“北堂龙霆呢?他可知爷还存活于世?”
“我没告诉他。”百里河泽扬唇轻笑,“你不是很恨北堂龙霆?我只好遂了你的愿,让他误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使他往后余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你!”
凤无忧被极擅诡辩的百里河泽气得不清。
若是北堂龙霆因悲伤过度,出了什么闪失,她定要将百里河泽挫骨扬灰!
“无忧,我们连孩子都生了,你也该忘掉始乱终弃的君墨染了。你也不希望众人嘲讽元宝是个父母不详的野种,对吧?”
百里河泽笑意炎炎地道。
“野种?你若真是元宝生父,你会用‘野种’这么低贱的字眼形容他?”
“你在怀疑什么?需要我演示一遍,当初你是怎么主动地投怀送抱?平心而论,那晚的你,下贱得跟窑姐儿一样。平素里,你也是这么取悦君墨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