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族亏得绥阳王支撑,哼…”
提起绥阳王,他更是怄气,玩了一辈子的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睛。
“罢,你替我去办另外一件事。”
修道遥遥无期,欲成佛,需先杀佛。
“寻五岁孩童祭火炼化成灰,送入宫中。”这是大道士供出的秘法,利用Yin阳相补之论,续命延康。
裴尧乍听,胸腔中血气翻涌,这等Yin兕丧心病狂之法,怎能长生不老?
朝中道士风行,心计下烂。
出门吩咐承德,“去查是谁供出的秘法,派人杀了。”
“是。”承德面色通红,指了指茜素青色罗纹布的车帘子,嗫嗫不敢多说,“爷还是赶紧上去瞧瞧吧?”
裴尧Yin森的望他一眼,正要抬腿踹他,突地听见车内传来一声极浅的娇媚低yin,那声儿甜腻腻的能勾进人心里头去。
承德更为手足无措,“爷前脚进宫,后脚就…”
帘子一晃,露出道口子,却什么也瞧不清。
车厢中,柔软的宽榻上锦被松散开,女子斜着半个身子摇摇欲坠,她好热,好热啊…
不须时,感觉耳侧有抹冰凉掠过,立刻攀爬着缠上去,用唇瓣贴着吸取那寒意,唔,好舒服…
男人低头望着她神志不清的模样,骂一句蠢货,居然还被下了药。
松开手指,任由她跌落下去,半点没有怜惜之情,屈指敲两下车壁,哒哒哒行驶起来。
丝丝绕绕的玫瑰香充盈漫开,裴尧坐在左侧的窄榻上把玩腰间的玉印,双眸冷冽的盯着她,俞寄蓉实在忍不了,红唇轻吐柔弱的气息,撑着摇摇晃晃的伏过去贴在他靴子边,万般难受,喏喏道,“表哥,表哥…”
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哭闹不止,裴尧烦的慌,将上次顺来的那个手帕塞她嘴里,尽量离远一些。
直接进的南冠居,御医已经在等,瞧见世子爷稳稳当当的抱着个锦被出来,有些疑惑,这也没受伤啊?
为何还要唤他前来?
随着上到二楼,隔着玉屏,听见男人问,“有解那种事的药物吗?”
那种事?
难不成,刚才那个锦被中裹的是个女人?
这就有些难说了,捋着胡须慢悠悠答道,“此事需看药性,世子爷可知到底服用什么模样的?”
“不知。”他原本将人裹严实放在床上了,结果不知何时她竟自己挣脱出来,正跪在他身后伸入袍摆贴自己的手,浑身都滚烫烫的。
嘴里的帕子也遮不住呜呜呜的哭声。
望着女人这样,裴尧手指微动,想了想,还是将人抱起来塞被子里,手也伸了过去,任由她当成解渴的玩具,“瞧样子挺厉害的。”
“若是药性霸道,就真无药可解。”御医知晓坊间有那种烈性药物,长时间不合欢,会吐血身亡,可见厉害。
无药可解的吗?
俞寄蓉根本听不见其余的声音,睁着一双迷离的眼,泫然欲泣着哀求他,“求你,让我…”
突然将手抽出来,唤承德,“将浴桶里放满凉水。”
夜色浓稠昏暗,男人从冷水里将人捞起来撂弦丝雕花架子床上,掰着脸颊试图迫使她清醒过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最厌烦这个女人哭,裴尧骤然起身冲着外面吼,“再换一桶凉水。”
太医虽是判断这种药性太烈,靠外物不容易解决,最好还是两人合欢,但在崇阳王世子杀人的目光下,还是颤颤巍巍的开下了药方,承德这边送上来托盘,碎花小碗里是棕褐色的药汤子,“爷,刚熬好的药…”
男人手指纤长如竹,接过摆了摆手,上到三楼掀开丝被揽起她,“喝药。”
自晌午回来已经折腾至深夜,这药性怎么还没过,再这么泡下去,估计人就傻了,催促道,“快点…”
百爪挠心的痒无法抑制,又缠着他贴着下巴磨蹭,一声接一声的表哥真是腻烦了裴尧,俯身压住她将药哺了过去,开始还好些,后来就把持不住的捞着舌尖翻覆辗转,这笔账,他记下了…
昼夜交替,明媚刺眼的阳光倾洒进来时,俞寄蓉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酸疼无力,反复几次,终于坐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
记忆慢慢回笼,木桶,水声,喂药,车厢中,窄榻上,还有,那个男人…
扫眼四周,这是世子居住的南冠居,身上只着了件轻飘飘的烟栗色的长袍,扣子掉了两颗,想起昨日之事,再次红了脸,拢紧些,光脚踩在脚踏上,凉凉的正好使她清醒。
裴尧刚下朝进府,薄唇紧抿成一个锋利的弧度,太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昨夜已经迎来一场暗杀,今日晨起又来一拨,可见他是非要自己死了。
承德伺候着换掉常服,见主子爷眉间积蓄着郁气,道,“姑娘似乎醒了…”
指尖的滑腻感还存余着,面容松懈下来,“让你准备的人都安排好了?”
“已经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