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锤子都砸了…”留着给她添堵吗?眼不见为净。
自家姑娘鲜少犯魔怔的,秋白欲劝,又听着姑娘道,“拿出去卖了…”
这是恢复些理智,还欲劝,“万一让世子爷知道了?”
咬着银牙吩咐道,“放库房里。”
夜里再次做起噩梦来,巨大的棺椁前,少年从高处冷冷的俯视她,说,“你拿什么来偿命?”
“拿什么?”
尖利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猛然惊醒,拭了下额头上的汗,坐着愣神…
她是自小就被欺负出来的软性,只不过如今靠着那么点儿的自尊心硬撑,对于那个男人,真真打心底害怕和畏惧。
秋白听见声音挂起纱帐,起身将碳火拨红,俯身去瞧,“姑娘又做噩梦了?”
说罢想取手帕给她擦汗,寻了一圈,突然慌慌张张的问,“姑娘今日绣的手帕哪儿去了?”
南冠居中,承德禀报宫中各事,圣上召见朝臣议事后,又召见了德安郡主,诉说一大半日以往是怎么宠爱的她母妃,后提起与裴尧的婚事,打的如意算盘是,用女儿来捆绑住他的势力,永远为于氏江山卖命。
只是,德安郡主也不傻,如此宠爱还只是个郡主,其中门道并不在父皇身上,而是皇后。
自御书房出来便命人向皇后求和,明确表明她不会嫁给崇阳王世子,绝不会站到她们的对立面。
裴尧听后冷笑,讥诮道,“总要让圣上自己看清楚他弃子的身份,这样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说罢,摆弄起八仙桌上的手帕,抻平了细看,绣的玫瑰花栩栩如生,丝质光滑细嫩,上边有股醇香却不甜腻的香气,同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一般无二,斜歪着靠在迎枕上,将帕子盖在脸上,烛火透过的光线柔和温黄,耳边是承武说起边疆将士入京一事。
马上开春化冻,河对岸的蛮族一定会趁机攻打城池,饿了整个冬天,没有粮食糊口度日,定会生出烧杀抢掠的心思,还需留守一些兵力,否则都抽调回京,会抵御不住侵略。
承武禀报完名单,顿了片刻,也没听见主子爷的吩咐,刚要唤他,承德在一旁捂住他嘴拼命往后拉,下了楼才一巴掌拍他后背上,“你没瞧见爷睡着了啊,若真吵醒,定将你剥皮抽筋生吞活剥了…”
瞅了眼时辰,才子时正深夜,往日主子爷成宿成宿的不睡,劳苦他们夜里也熬成了秃鹰,如今一方手帕就让他们解放,实在是大幸,承德冲着清漪院的方向虔诚的拜了三拜,痛快的撇下承武回房睡觉去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只要爷没喊你,千万别出声…”
承武站在二楼楼梯处,这一等,就至了日头高升,主子爷还未出声唤他呢…
第25章 . 不准 哭没完了,是吧?
立春逾两日,仍未见暖意,晨起便飘起轻雪,很快消融不见…
“今个儿是裴堰表哥开考的日子,宛白,你把这床褥子送过去吧…”
她早就缝制好了,只等到日子才送出去,俞寄蓉用牡丹红色的包袱面裹着,图个吉利,捧着递过去。
正值料峭春寒之时,倘若留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随后合十双手,对着苍天默念,保佑傻表哥得偿所愿,高中状元…
她本该亲自前去说上几句话,但是如今府中禁严,想出门还要经过那只疯狗允许,索性不费那个事,收拾妥当后,往了慈安堂去。
嬷嬷依旧是说老夫人不见客,临走前瞥向她的目光有些诡异,她也没多想,遂往回走。
慈安堂内,姚嘉慧自打醒了便哭闹不止,“都怪那个小贱人,她说世子表哥有恋耳癖,我才Jing致打扮后去的南冠居,熟料惹了他不喜,祖母,祖母,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不能让那个小贱人得逞?”
嬷嬷几步进来,俯身道,“表姑娘的嘴唇上确实也有伤口,瞧着像是被人咬的。”
“那就是了,世子表哥嘴上也有的,祖母,祖母,我没撒谎,他们肯定搞在一起了…”姚嘉慧站起来愤愤的走来走去,“祖母,你快想想办法?”
老夫人揉着额头有些堵心,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质问道,“这时候叫祖母了?我让你老实待着的时候怎的不听?”
裴雯那边还不明朗,快一个月了,但愿能一举得子…
姚嘉慧酸的不行,哭着控诉,“祖母,你偏心,难不成就她裴雯是您的亲孙女吗?我就不是了吗?”
这阵子光顾着裴雯裴雯,何时管过她,眼见世子表哥与那个贱人越走越近,她心里急的要死,却无计可施,这才病急乱投医…
老夫人叹口气,伸开手臂,将人抱在怀里安慰,“祖母都说了,等雯儿那边怀上孕,就帮你坐上世子妃之位,你别心急,是你的终究就是你的,别人想抢也抢不去。”
再说,那范氏还能留着她?
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出事,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
俞寄蓉让秋白在门口等着,她径自进去,范氏住的南跨院不是很大,排横着三间房,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