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简直就是一块馅饼吧唧砸脑门上了,谁不要谁不是傻吗?”王敬劝:“而且我们出国这么久了,你就不想回家去看看?在美国这两年半你也看到了,外国的月亮明明就没有家里的圆嘛,还是回家得好。”
徐未然其实是想回去的,但她担心邢韦兆知道以后会阻止她。
“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我回去?”她问:“国内有商机了?”
王敬被她一语说中,尴尬地笑笑:“商机确实是有,现在你在国外虽然比较有名,可市场已经饱和了,再发展也发展不了什么。国内市场可是巨大的,星辰大海都等着咱们去开发呢。我已经联系了几家有意跟咱们合作的文化公司,到时候一定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让全国的人都知道你画师阿患的名字。”
徐未然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已经很满足了。
她对燕城大学有过执念,很想去那里读书。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了机会,她其实很想回去,但是担心会在那里碰到邢况。
虽然她现在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来美国之前,她也想过等自己的心理疾病痊愈的时候,就回去找他。但是他已经不再等她了,她彻底没有了去找他的心思。
可是后来又想,邢况已经放弃了她,开始了新的生活,她为什么还要困在过去里,因为害怕跟他见面就拒绝这么好的机会。
她还只有十九岁,后面还有很长一段人生。妈妈曾经跟她说过,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她不能因为一个放弃了她的男人,就放弃掉来之不易的去燕城大学读书的机会。
而且她上网查了一下,结果发现邢况已经在两个月前从燕城大学提前毕业。
他依旧出色得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在燕城大学那种竞争环境里都能成为佼佼者,仅仅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就修完了大学四年的课程。
知道这个消息后,她更是没有了心理负担,决定接受学校的安排,去燕城大学做交换生。
整理好各项手续后,她跟王敬和王星澜一起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燕城那天下了场小雪,整个城市陷入一片雪白的寂静。
徐未然去办了入学手续,她并不习惯宿舍生活,在学校附近找了个条件还不错的公寓住下了。
入学前几天一直都风平浪静,虽然偶尔会听到学校里的人谈论邢况,说起他各种传奇事迹,但是邢况已经从学校毕业,公司里的事又都需要他去管,根本没时间过来学校这边,她一次都没有跟他撞见过。
也没有特意去找过他。
她把他看成是2014年的夏天,已经随着时间的过去而彻底消失,不管多美好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学校课不多,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窝在公寓里画画。
王敬一直在为了把她捧成画圈顶流而四处奔走,尽心得让徐未然觉得,上辈子她一定是救过他的命。
“上辈子你救没救过我的命我不知道,”王敬一边联系客户一边说:“这辈子你救过我儿子的命这是板上钉钉的,我不捧红你我于心不安。”
王敬尽心尽力的工作终于换来回报,收到了一家赫赫有名的文化公司的邀约,要请徐未然去公司谈论下本漫画的发行事宜。如果这单能顺利签约,王敬工作室的账户上会收到一笔巨额款项。
“对方说了,要跟你当面谈,”王敬说:“你就当是去喝咖啡,喝完咖啡就能回来。”
徐未然不太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以前不都是你替我出面就好了吗?”
“人家大公司做事当然要谨慎一些,想见见你也无可厚非。”王敬知道她不太喜欢见生人,跟她保证:“你去了真的不用说什么话,顶多就说个你好、谢谢、再见,所有商业方面的事我都会替你谈的。”
徐未然答应下来。
两方见面那天下了场很大的雪,徐未然一向怕冷,出门的时候穿得很厚,脖子上围了条厚厚的围巾。
王敬在楼下等她,开车带她去了位于市中心的写字楼。
一路上,王敬都在数落徐未然,问她为什么不化点儿妆。
“我知道你天生丽质,不化也好看,可化妆是起码的礼节吧。”王敬不停说:“你这么素面朝天的,会被人说不礼貌的。”
徐未然满不在乎,懒洋洋地靠在车窗上:“我又不是去应聘小姐,一定要化妆吗。”
“你胡说什么。”
王敬骂了她一句,等把车开进地下车库,交给了她一个纸袋:“这里面是我给你买的一件外套,很贵的,花了我两万大洋!你赶紧把围巾摘了,羽绒服也脱了,穿这件。咱是去见大老板,不是去北极圈野炊的,你穿得跟个企鹅似的干什么。”
徐未然小声嘟囔:“说了我又不是去面试小姐,穿那么好看干什么。”
“你懂什么,听说这家公司幕后老板年轻有为,你不想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吗?”
徐未然没再跟他理论,从袋子里把衣裳拿出来看了看。
是件薄款的羊绒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