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拿了颗糖放进嘴里,舌尖拼命吸吮那甜甜的汁ye,脑中闪出小淑女软软地唤他“小墨”的样子。
他有点想她了,这两日都没怎么陪她呢。
他微微闭上眼眸,语气随意,“莫非要将周国拱手让给宋宇辰?”这话里的意思是,梁国是他的,周国他也要。
他要成为尊贵无比的王,不再受制于任何人,也要让小淑女成为尊贵无比的后。
“成,还是殿下牛。”
“关齐王的囚室,情形如何?”
刘逍歪着脑袋细想了片刻:“按说若刘凡是齐王的小妾,那朱氏该与她打起来才对,偏偏囚室里平静得很,齐王夫妇对刘凡还照顾有佳呢,当真让人看不懂了。”
宋墨眉头微锁,片刻后才舒展开来:“帮我去查一查郡主的身世。”
刘逍听得云里雾里:“郡主是齐王的女儿,还查什么身世?”
宋墨将搁在龙椅上的双腿放下来,以掌撑膝:“若她不是齐王的女儿呢?”
“此话何意?”
宋墨起身,徐徐步向龙椅下的台阶:“刘凡可能并不是齐王的小妾,而是他与朱氏真正的女儿。”
刘逍惊得都快炸毛了,也从矮几上翻身而起:“殿下,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竟能编出这样的桥段来。
宋墨斜睨了刘逍一眼,像斜睨一个智障。
智障刘逍完全不自知:“若齐王府郡主另有其人,那咱们现在这位郡主又是从哪儿来的?”
宋墨提着两条长腿在殿中缓缓踱步,“众所周知,梁帝忌惮齐王多年,狡猾如齐王自然不会让自己过于被动,所以早就筹划着要谋反,故尔他也该早就有防备才对。”
刘逍总算被点醒,眼眸微眯:“所以,梁帝想以其妻女为质挟持他,他就干脆掉包,用一个假的女儿将他真的女儿换走?”
“没错。”宋墨眸底闪出灼热的光亮,“这就能解释通,为何朱氏对郡主这般漠然了。”
“帝王家的事儿,当真是用狗血浇筑的。”刘逍随口感叹。
出生帝王家的宋墨:“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还很想活的刘逍赶紧闭嘴:“属下嘴滑,属下知错。”
“好好去查郡主身世吧,尤其要查清,朱氏生育那一年究竟发生过何事。”
刘逍饮了一口酒,咧嘴一笑:“属下遵命。”顿了顿,面上浮出一抹薄红:“属下能不能向殿下求个恩典?”
“说。”
“梁帝朝的太医令崔展白……年纪大了,能不能允他回府,好生歇息?”
宋墨狐疑地看向他:“崔女医的父亲?”
刘逍一脸谄媚:“正是。”
宋墨淡然一笑,“你与崔女医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刘逍脸上的红色更艳了:“殿下这话怎的这样难听,什么勾搭不勾搭的,以后我就是她的人了。”说着顿了顿,“你那嘴,是郡主咬的?”
宋墨倒毫不遮掩,“嗯”了一声,抛了颗糖进嘴里,问:“帮你我有啥好处?”
刘逍一脸邪魅地凑近,“当然有好处。”说着贼兮兮地从胸兜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宋墨:“这里面明明白白写着,男子如何将女子‘伺侯’得舒舒服服,你要不也学学?”
一身矜贵的宋墨伸手接过,随手翻开,又飞快地合上,面上也浮出一抹绯红:“臭小子,敢耍我。”说着抬腿就朝刘逍踢过去。
刘逍一个闪身,飞快躲开:“殿下若是觉得不需要,还给属下便是,又何必动手动脚。”
“滚,再废话,便别妄想带崔展白离开。”
刘逍闻言咧嘴一笑:“多谢殿下。”说完小跑着飞快出了太和殿。
宋墨站在殿门口,秋日的光线洒下来,落到他的脸上、身上,给他整个身体涂上一抹淡淡的光晕,当真是公子无双。
他抬手再次将那册子打开,翻了翻,又“啪”的一声合上,唇角轻扬,眼尾溢出一抹媚态来。
无忧阁里,柳婉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两日。
这两日宋墨没怎么来扰她,她倒也还算清静,就是心里不安得很,总是挂心着父亲的安危。
站在殿门口,她问无缰:“你可知现下宫里情形如何?”
无缰心里正乐呵着,主子忙着搞事业,又变成他心目中君临天下的王了:“回郡主,宫里情形好着呢,这诺大的梁国已成为殿下的囊中之物了。”
柳婉不安地扶住门框,“那我父亲呢?还有……还有我母亲。”
无缰摸了摸后脑勺:“这个,我也不知,不过郡主放心,殿下今日会回府,到时便可问问他。”
柳婉失落垂眸,“只能这样了。”
宋墨回府时都到了酉时,也没来得及落座歇息,直接奔向无忧阁的寝殿。
柳婉刚用完晚膳,吃得也不多,就喝了点儿排骨汤,吃了几勺鸡蛋羹,抬眼,便见宋墨站在了门口。
“姐姐。”他阔步入殿,心疼地看着她清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