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冲了过来,一眼见和苏立秋好端端的,衣裳虽略皱,依旧好好穿在身上,且身边站着周锦年,便先松了口气,纷纷询问:“二姐,你没事么?”
周锦年代她回答道:“苏姑娘没事,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待回去了,你们好好安抚她。”
一行人说着,出了小巷子,那边正有官兵赶来,苏逸明和苏夫人也满脸焦急跟在众人身后。
“秋姐儿!”苏夫人见得苏立秋,已是冲过去,一把搂住,红了眼眶道:“你没事儿么?可吓死我了。”说着又松开她,查看一下她的脸和手,又查看衣裳和头饰。
苏立秋也红了眼眶,答道:“周公子救了我,我没事。就是头上插的那些钗子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苏夫人摸她的脸道:“那些东西不值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
苏逸明也问了几句,眼见苏立秋没事,脸色极凝重道:“当众掳人,性质恶劣,京城治安如此,是京兆尹失职。”
周锦年适时站过来,照着跟苏立秋商量好的说辞,跟苏逸明和苏夫人说了苏立秋被掳及受惊经过,又拱手道:“苏姑娘惊吓过度,此时宜回府,好生安歇。我和宋参将会再沿着适才贼子走过的地方,查探一番,看有没有贼子线索。”
苏逸明和苏夫人自然道谢,又道:“亏得周公子相救,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周锦年礼貌道:“伯父伯母何须见外?”
他顿一下,“若伯父伯母不见怪,何不像以前那样,喊我锦年?”
虽则周锦年已与苏飞玉退亲,但在苏逸明和苏夫人心中,这一切全是周尚书的错,跟周锦年没相干,他们一直没怪过周锦年,且今晚周锦年又救了自家女儿,更没必要见外。
他们从善如流,喊了一声锦年,又吩咐苏立秋道:“你该当向锦年道谢。”
苏立秋便上前福一福道:“谢谢周公子。”
苏夫人在旁边道:“锦年也不是外人,便喊世兄罢。”
苏立秋只好重新说一遍,“谢谢周世兄。”
周锦年也改口,郑重道:“世妹不要客气,这厢天也晚了,回去记得喝定惊茶。”
苏逸明不由和苏夫人悄悄对视一眼,周锦年从前对玉姐儿淡淡的,现下对秋姐儿倒是体贴温柔。
宋嘉木和官兵说完话,回头听得周锦年与苏立秋互称世兄世妹,不由愣了愣,有些纳闷,两人适才还极生疏,互喊周公子苏姑娘,一转头就成世兄世妹了?
他“咳”一声,上前插话道:“秋姑娘,你适才被贼子所掳时,是没来得及按下镯子开关么?”
他必须提醒一下众人,苏立秋一直佩戴着他送的镯子,外人不要乱肖想。
苏立秋听得宋嘉木这话,便描述了黑衣人的举止,疑惑道:“那贼子似乎知道我手腕上戴的镯子有机关,并不给我机会动手。”
宋嘉木一惊,“贼子竟知道这个,莫非是熟人?”
他沉yin一下,“秋姑娘放心,我定会继续追查此事,务必掀出贼子,不让你白受一场惊吓。”
苏立秋便道:“谢过宋世兄。”
周锦年在旁边瞥一眼宋嘉木,开口道:“宋参将,世妹累了。”
宋嘉木本待再说一句话,听得周锦年这般说,只好止话。
苏夫人诸人很快带了苏立秋离开。
周锦年和宋嘉木带着官兵,又再搜查一遍巷子。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毫无所获,官兵便收队回去。
宋嘉木与周锦年也道别,各自回府。
周锦年回至府中,进了房,却从怀中摸出两支钗子。
此是适才搜寻贼子时,在巷子里拣到的,看样式,自是苏立秋掉落的。
他才要洗漱就寝,周尚书那头有书僮来传唤,说周尚书要见他。
周锦年忙整装去书房见周尚书。
周尚书问道:“回得这么晚,果然生事了?”
周锦年点头,把苏立秋被掳的经过说了,中间略去一些自认为不必向祖父说的话。
周尚书听毕,叹道:“你度着,此事是谁所为?”
周锦年听得这话,眼皮一跳,狐疑道:“祖父的意思是……”
周尚书叹道:“此厢,苏立秋怕是代你受过了。”
周锦年变了脸色,双手握拳道:“皇家女便能为所欲为么?”
周尚书看着他道:“你不想一辈子受制,便要有所行动。”
周锦年神色冷凛起来,“平阳公主所仗的,是陛下的宠爱,若失了宠爱,还能这般猖狂么?”
周尚书言简意赅道:“淑妃娘娘受宠多年,陛下爱屋及乌。”
周锦年意会周尚书的话,打蛇打七寸,若杨淑妃失宠,平阳公主的气势自要弱几分。
周尚书按了按周锦年的肩膀,“一辈子躲躲闪闪不是办法。”
周锦年点头,“母亲与谢七是堂姐妹,陛下近几日宠爱谢七,淑妃娘娘疾恨之下,定会做出一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