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和平阳公主同龄,大平阳公主几个月,楚帝为平阳择了驸马后,自要为秦王择王妃。
秦王说着,见苏飞玉脸色变幻,又道:“但苏姑娘能知未来事,本王自是放在心头的。”
他声调一慢,“本王自会设法子推托父皇安排的婚事,只是怕要费些心思和时间。且另一个,纵推了婚事,要娶苏姑娘为王妃,也非易事。因此事总要禀告父皇,若苏姑娘是苏翰林亲女,或者有可能,是养女的话,极可能事情不顺,以致夜长梦多。”
苏飞玉低了头,心下苦涩,若婚事被拖一两年,那到时,秦王有了比现下更大的权柄,不是非得知道以后的事不可,哪自己还有价值吗?
可是现下已告知他,自己知晓未来事,不缚在一条船上,会是什么下场?
苏飞玉心下有些烦躁,自己求成心切,没有好好思虑安排,以致成了这么一个被动局面……
秦王端起茶杯,却不喝茶,沉yin道:“本王有一个折中的法子,苏姑娘若觉得不错,倒能两全。”
苏飞玉一下抬起头,轻声问道:“殿下说的,是什么法子?”
秦王道:“苏姑娘若肯当侧妃,却能很快达成。苏姑娘且放心,这只是一时之计。本王未娶正妃,你虽是侧妃,到得府中,管理府事,相助本王,相当于正妃,待到立了功,生了儿女,本王再到父皇跟前请立你为正妃。”
“你且放心,本王说到做到,必不负你。”
苏飞玉又垂下头,迅速权衡起来。
权衡半晌,倒是觉得先当侧妃,之后再设法当正妃,也是一个法子。只要速速嫁进秦王府,抢先产下儿子,再在皇帝跟前露脸,立一回功,到时自能当正妃。
退一步说,万一当不成正妃,只要先产下儿子,凭自己所知,也能占一个重要位置,到得秦王成了大事,自己儿子是长子,再助着儿子……
以后母凭子贵……
她心里愿意了,脸上却一派为难,带点委屈道:“侧妃总归不是正妻。”
秦王把她神色收在眼底,笑一笑道:“只是一时之计,以你的能耐,总能当上正妃。”
苏飞玉又思索片刻,福一福道:“容我回去考虑考虑。”
她临走,又停了脚步,回过头道:“谢娇容在宫中小住几天后,有一天凌晨去采荷上露水,失足掉进水里,差点淹死才被救上来,之后落了病根,以致之后虽极受宠,却一直未有孕,也未能再晋位份。据闻,落水那刻,事出有因。”
秦王眸子一闪,谢娇容在宫中陪着太后,除了杨淑妃的人,谁敢对她下手?
若此事真个会发生,倒要让杨淑妃吃个亏。
他站了起来,双眸略含情,看着苏飞玉道:“苏姑娘,本王等你答复。”
苏飞玉被他一看,脸上一红,低声道:“过几日自会答复殿下。”
秦王:适才回头又说出一桩事,分明是心中已愿意,只是不便过快答应罢了。
他微笑,目送苏飞玉告退。
苏飞玉到了楼下,一颗心方才狂跳起来。
秦王相貌有几分跟周锦年相像,也是俊美无双,再加上这等身份和地位,只须一笑,再略示好,谁家女子不动心?
苏飞玉回至府中,这一晚自是辗转反侧,直到近天亮才睡着。
因睡不好,早上便起得迟了些。
才洗漱完,却听窗处有丫鬟在嘀咕,她便喊进侍琴道:“外间说什么这么热闹?”
侍琴略一犹豫,便低声道:“是在说周家和宋家的人,竟一同前来向二姑娘提亲。”
她说着,见苏飞玉脸色如常,便松口气,壮了胆道:“前头可热闹了,因是周尚书和宋将军亲带着人来提亲,这一下撞上了,两人互相瞪眼,老爷和夫人也在犯难。”
前厅,周尚书朝苏逸明道:“上次在我们府中,苏大人不是已应承这头婚事了么?”
他说着,据傲看向宋将军。
要是别的事儿,宋将军也就相认了,现下是为儿子提亲,那是万万让不得的。
要是相让,没准儿子就要孤独终老了。
他口齿难得伶俐起来,朝苏逸明道:“我家嘉木,早前在上京途中与苏姑娘相遇,一见倾心,念念不忘,以他的性子,定必把苏姑娘捧在手心,一辈子待她好。苏大人,咱们为人父母者,莫不希望儿女有个好归宿,苏姑娘到得我家,我家会把她当亲女儿待。还请苏大人答应这门婚事。”
不提权势地位,单这番言辞,却是宋将军胜出。
另,周锦年本和苏飞玉定亲,待得退亲,又来向苏立秋提亲,传出去其实也闹笑话。
再有一个,之前因为婚事,和周家闹了许多不愉快,这当下两相比较,自是觉得宋家不错。
苏逸明便看苏夫人一眼,苏夫人会意,开口道:“周家和宋家都是好人家,只是你们同求秋姐儿,却叫我们犯难,不若这样,且先回去,我们考虑考虑再说。”
宋将军:周尚书最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