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站稳,她就看清裴莎脸上有五道红红的指印已经凸起,这丫头刚才是承受了多大的力道,那一刹那,裴临西的心在滴血。
周围的人被这场面吓得躲到一边,陆枫脾气越发火爆,打完一巴掌根本就不解气,骂骂咧咧还要再打,揪住临西的后衣领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身前,捏住了她的后颈,发疯般问她:“是不是很爽?是不是很爽?”
临西咬着牙挣扎着去踢他,奈何男女力气悬殊太大,她扑腾了几下就没劲儿了,像一只垂死的小鸟,被人扼住了咽喉。
这时候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任环洋,她仅剩的自尊,在这里被消耗殆尽。
然而,在余光中,她好像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她跑来,用自己的全部来保护她,然后,所有人都听到陆枫痛苦的呻。yin。
任环洋揍了陆枫。
临西应声落地,任环洋将她抱起,急切地问:“有没有伤到?说话!”
裴临西愣愣看着他,眼角的泪水无声滑落,她动了动唇,终于挤出了一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任环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拽着裴莎逃离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她的话太伤人,乍一听到,任环洋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平复下来。
不顾吕源恺的劝阻,更无视陆枫的警告,追出去找她们,却早已看不见那两人的踪影。
在茫茫夜色中,任环洋感到无比的困惑,他做了什么,裴临西竟会说那般绝情的话?
彼时被他念叨的女人——裴临西,正一路拉着裴莎在大街上狂奔,跑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两人终于Jing疲力竭,停了下来。
裴莎一把甩开她的手,叫她不要再跟着她。
裴临西刚才连累她挨了一巴掌,心中本就愧疚,但裴莎的所作所为,令她更加心寒,她挡住她的去路,要她给个解释,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学不念,非要和那帮人混在一起?
裴莎冷笑一声,“这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自由?有你这样自由的吗?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称呼你们这帮人?”裴临西冻得瑟瑟发抖,按住她的肩膀,要她正视自己的错误。
“呵,怎么称呼?外。围。女是吧?”
“裴莎,你这是自甘堕落!”她始终不愿意相信。
裴莎自嘲,“那又怎么样?我只不过想过点别人在过的惬意生活,我这么年轻,难道要在火车轨道边的破房子里腐朽至死吗?”
临西万万没想到她的理由竟是如此的可笑,语重心长劝她:“莎莎,你错了,别人的生活不是你想的那样轻松,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容易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好的生活,是要靠自己去努力奋斗的,不是像你这样,像寄生虫一样依附在别人身边!别人高兴了赏你一口,不高兴了,一脚把你踢开!”
“你懂个屁!”裴莎冲她吼,“你从小就是模范生,拿奖拿到手软,工作比谁都努力,可是你看看,你毕业4年了,依然穷的叮当响,你身上依然贴着贫寒的标签,然后你大言不惭的在这里跟我讲人生!你不觉得你可笑吗?”
“是,我是可笑,但我至少知道,青春不能拿来挥霍,也许现在你年轻貌美,这是你的资本,可再过五年、十年呢?你拿什么让人家心甘情愿花钱养你?”
裴莎揪住头发抓狂喊道:“你够了!我都不想戳穿你!你还不是一样穿着昂贵的衣服,跟在那个男人身边,给人家陪着笑脸!裴临西,我看不起你!以后你少管我!”她不顾红灯,跑进了如织的车流当中,很快没了踪影。
裴临西本想抓住她,一伸手却抓了个空,感觉胸腔就要炸裂。
手指不经意碰到了貂绒外套的光滑绒毛,那触感直达心扉,让她愧疚难当。
在人chao涌动的十字路口,裴临西缓缓蹲下,抱头嚎啕大哭。
无法选择的出身,一直坚守的原则,拼命的挣扎,内心隐隐觉得自己在被别人利用,却无力改变现状,甚至还倾心于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裴临西感觉自己正在站悬崖之上,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这一夜,她感到自己无比的狼狈。
任环洋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意外的是,门口整整齐齐放着一个包裹,他打开一看,是裴临西今晚穿的衣服,看来,她来过了。
“这女人……”他叹了口气,心情差到了极点。
今晚的事,自不必说,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了,任环洋的未婚妻掌箍了陆枫一事,一时间成为众人热议的话题。
大家都说,陆枫一向霸道惯了,哪里能受到了这种委屈,他和任环洋、裴临西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但对于苏洁妮来说,这则消息带给她更多的则是,她已经找到了和裴临西解除合约的依据,当然,这种撒手锏自然是要用在贷款完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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