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月正在擦头发,君怡来军帐找她。
看着眼前神色憔悴的君怡,月月手上动作一停,“师兄,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
君怡坐到凳子上,眉眼低垂,好一会儿,道:“月娘,我要走了。”
月月一愣,“你要去哪?”
“回家。”君怡苦涩一笑。
“怎么这么突然?”
“一个月前我就想走了,犹豫了一个月,今天恰好撞见他从军ji营里出来。”君怡抬眸,无爱无恨从容镇定,“我发现自己也没有多难过,原来我已经放下了。既然如此,我就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
月月神情怔忪了一下,“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同严御青一起走。”君怡道。
“好,我去送你。”月月手上又动作起来,问:“师兄,你还回来吗?”
“我会回来看你的。”
二人对视一眼,月月才露出一丝笑。
“月月,你知道吗?我已经五年没回过家了,听说家中二嫂给我添了个小侄子。”
那天晚上,月月思绪烦乱,睡得并不安稳,外面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次日,月月早早起床,发现自己身子黏腻,昨夜出了一身冷汗。
君怡带的东西不多,把一些有用的东西都送给了月月,叮嘱她照顾好自己。若是不愿意做主管,就和严御青说一声,他会帮她的。
她笑着说:“谁会嫌职位高,还往下面去啊,”话虽如此说,她也觉得没了君怡的帮忙,恐怕难以胜任。
正说着,一身寻常装扮的严御青和一身戎装的闻人越走了过来,她和君怡止住了话头。
严御青对君怡观感特别,自小只觉得他是个喜欢黏着夏侯携的小弟弟,没想到他俩暗通曲款。他为了夏侯携抛家弃祖来了军营,严御青既觉得他不负责任,又觉得他勇气可嘉,有大无畏的Jing神,因此夏侯携不来想送,严御青有些歉意道:“他不来了。”
君怡面色未变,淡然道:“我没有任何期待。”
闻人越也上前说了几句话,无非是给君怡父母请安问好的话。月月这才知道,他们三个竟是自小就认识,看来君怡的家世背景也不一般。
严御青在别人面前倒是没有和月月多说,三人就这样分开了。
“月娘。”
月月抬头看向身边的闻人越,他生了一副俊美的好面容,西北的烈日没能把他晒黑,在一群黑汉子中更显得白皙如玉,此刻他温柔地笑着,问月月昨晚有没有受惊。
月月轻启唇瓣,她很想问问他,他经常参与将军的宴会,丽姬又在他的小帐子里生活了一个月,她想要回到将军身边的愿望,闻人越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却只说了句:“闻人公子。”
闻人越微微挑眉,她的疏离意味太过明显。他转了转拇指上射箭用的扳指,直白道:“月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只是不要和我生疏了。”
月月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知道丽姬不想离开将军吗?”
闻人越露出一副怔愣的表情,带着一股惊讶道:“竟有此事吗?”
月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遍体生寒,赶紧告辞离开。
闻人越没有阻止,只是看着月娘的背影,面色Yin沉,目光变暗。
晚上,月月刚忙完回到营帐。就见闻人越帐下的小兵站在自己营前,说闻人越有些头疼,让她去看看。
月月虽然心里有些别扭,但职责所在,还是去了。
进了军帐,只见里面有一个大浴桶装满热水,雾气弥漫,月月微微一愣。
“月娘,你来了。”闻人越只身穿一袭白色中单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
月月有些吃惊,上午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下午病得就这么重了。
赶紧放下医箱,上前去,路过桌子,发现桌子上茶杯等物都被收了起来,只有一柱香慢慢燃着,香气清淡。
月月给闻人越把脉,询问症状,闻人越一一答了,月月心知只是普通风寒感冒,坐到桌子前正要开药,随口道:“你还是好好休养,不要沐浴了,以免再受寒。”
“那本就不是给我用的。”月月听见身后闻人越的声音,微微一愣,回头一看闻人越已经站在她身后,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她心里一惊,身体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被闻人越接了个正着,他声音轻柔暧昧在她耳畔道:“是给我们俩准备的。”
月月想开口说话,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她想抬手,却发现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用尽力气也只能抬起手腕,被闻人越一把握在手中,轻轻吻了一下。
他看向她惊恐的目光,满不在乎地一笑:“月娘,别怪我。我对你够用心的了,一年,整整一年,从来没有女人能让我如此费心。”他将月月打横抱起朝床上走去。
月月被轻柔地放到床上,床上铺着绒毯,十分柔软,闻人越吻了吻月月的额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