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因为醉酒睡得很香,根本不知道有人守了她一夜。新年第一天,严御青半趴在床边睡了一晚,清晨起身,浑身僵硬,他看着月月恬静的睡颜,活动活动筋骨,轻轻俯下身。
“月娘,你醒了吗?”帐外突然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嗓音,严御青神色微微一变,看着毫无反应的月月,动作未停,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闻人越见无人应答,想来是月月还没醒,手中捧着新年礼物,正要离开,严御青从帐子中走了出来,还拨弄了一下衣领,目光高傲地与闻人越对视。
闻人越眼角微动,神情微变,很快又神色如常,含笑道:“看来你小子身体确实厉害,昨晚上那场风寒,这么快就好了。”
“不,是昨天晚上就好了。”严御青饱含深意道,“月娘累了一晚上,睡得正香,你别打扰她。”
闻人越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受到他话中歧义的影响,嘴角笑意不减,“严御青,病好了就去给将军请安,最近要起兵,可别因为一场风寒耽搁了建功立业。”
“哼。”严御青刚要离开,转头问:“你怎么还不走?”
“我找君怡有点事。”闻人越好笑地看着严御青,严御青知道准是夏侯携又让他捎东西了,也没多问,刚走几步又被闻人越叫住。
“严御青,你同月娘是什么关系?”
全天底下最亲密的关系!可是他不能说,于月月名节有碍,再说在月月心中那件事一直是根刺。于是他说,“我在追求月娘。”说完离开了。
闻人越心中了然,之前他和自己在月娘面前争风吃醋的事,自己也有所耳闻。严御青自小万事不留心,看来这次对月娘是动了几分真心,可惜……他闻人越对月娘也是真心的,而且志在必得。
月月睡得正酣,被君怡叫醒,迷糊了好一会儿才醒,君怡叫她来一起给程若棠拜年。
她起身洗漱,君怡在一旁打趣道:“没想到我们月娘成了香饽饽了。”
月月疑惑看过去,君怡道:“昨夜严将军送友团聚,今日闻人将军又送新年贺礼,今早来了你没起,特意去我那给你留了字条呢。”
月月赶紧擦干净脸和手,上前来,只见一个长条锦盒上有一只红筏,上面笔走龙蛇,赫然写着:无忧天天笑,喜事朝朝闻。
君怡见月月笑得开心,道:“快打开盒子给我开开眼。”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条琉璃手链,桃花栩栩如生。月月知道这样的手链,在古代肯定价格不菲。
君怡也在一旁啧啧叹道:“不愧是闻人将军,出手就是大方。怎么样?心不心动?”
“心动什么?我们只是朋友。”月月赶紧解释。
君怡笑了,“我可没见过他闻人越对别的朋友这么上心。”
月月反问,“你很了解闻人将军吗?”
君怡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淡了下去,“我不了解他,只是因为我了解男人,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他握住月月的手,叮嘱道:“若是你不喜欢他,趁早说清楚的好,省得他们自作多情。”
“你说的对。”月月看着红筏,目光暗淡下去,反应过来,“什么他们?”
“当然还有严将军啊。”君怡的目光又变得八卦起来,“我说,月娘,他们二人也算是人中龙凤了。你就真的对他们一点都不动心?”
“严御青曾经伤害过我,却也救过我两次,我恨不起来他,但也着实不能爱他,所以从昨天开始,我正式跟他一刀两断,清清白白,就让所有恩怨过往都一笔勾销吧。”月月有些怅惘,看着君怡,一双美丽的杏眸有些泪光,“至于闻人越,他长相俊美,谈吐不凡,想必家世背景也是不同凡响,自从我进入军营里来,他处处照顾我,试问我也是个凡人,我怎能不动心?可我有自知之明,做妻做妾我都是配不上他的,更何况我还不想给人做妾。”做妾配不上,是因为月月知道自己在古代的“清白”已失。
君怡拉了拉月月的手,无声地给她一点安慰,缓了一会儿,道:“咱们去给老头请安吧,一会儿他该等急了。”
“我要走了。”程若棠捻着胡须。
“什么?”月月和君怡两脸震惊。
“真的。”程若棠指了指桌子上收拾好的包裹,看着两个徒弟惊讶的目光,心里一软,“怎么?舍不得为师啊。”
“不是……”月月下意识脱口而出,捂着嘴看着程若棠吹胡子的表情,赶紧找补道:“不是不是……”慢慢低下头。
程若棠哈哈笑了两声,“月娘,为师那本书你学明白了吗?”
“师父,月娘愚笨,只懂个皮毛而已。”
“谦虚喽。”程若棠点了点月月,“前天,我还看你指导一个军医用药呢。不过,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各家医书要多读多看,仔细钻研知道吗?”
月月含泪点头,知道程若棠离心已下。
“月月,为师的衣钵就传给你了,以后伤兵营就交给你了。”
这下月月更是震惊,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