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这头,向臣和沈越还在抵死缠绵,而凤山上如同林场那般的火焰突然在离宫燃起,火星夹杂着巨大的木屑粉尘遮蔽了整座建筑,焰浪滔天,火神降怒,把四面八方调过来救火宫人士兵全部阻隔在炙热的火焰之外。
中间更有不少砰砰声的爆炸,从而燃起更大的火浪,使得救火这件事变得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一大批还留守在离宫的官员宫人都及时地逃了出来,只有少数的人被失火的建筑砸伤,目下也以送到临时设立的太医院去了。而一同留守在离宫的徐蒙和渡己也就顺理成章的加入到救治伤者的行列,渡己更是在山下的凤山寺清出屋舍用来容纳伤员。
李砚景也在接到信后第一时间赶回,来到了山下的寺院,还未推开门便听到里屋说话。
“多谢小徐大夫!”一位太监Yin恻恻的叫着疼,却还在感谢眼前的徐蒙,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用清水洗干净,敷上了药,“小徐大夫是二殿下府上的吧?”
这位太监挑着个吊梢眉,瞪着个三角眼,咧着嘴,病恹恹的歪在床上,嘴上哎哟哟的叫。
徐蒙狭长的凤目显得柔和,仔细的分出手上的纱布,把调好的药膏均匀的铺在上面,抽了个空才回答:“是的,公公。”
“洒家姓王,”王公公上了年纪,看着徐蒙尽心为自己包扎医治,又如此年轻便起了舔犊之情,问:“年纪轻轻的你的医术就比得上宫里的太医了,每年太医院都会有医官遴选,怎么年年都没见你,哎哟!”
徐蒙把药膏涂满纱布,突然包着王公公受伤的小腿一缠,顿时伤处一顿清凉,竟然惊得王公公哎哟一声。
但徐蒙的药确实见效,只一贴就让王公公预想会疼到疼得龇牙咧嘴的场景没有出现。
“回公公的话,我今年才到皇城来,还不曾去参加遴选,”徐蒙想起过来凤山时李云昊说的话,只是一到凤山李云昊就忙的不见人,从那晚上后就没见到他的身影,心中更是担忧,“我这种水平怕也选不上……”
王公公看不得年轻人灰心丧气,激动的说:“怕什么,到时候有遴选,底下人敢拦着你,你就提洒家的名字,洒家在宫里也有些资历,洒家给你撑腰!”
不等徐蒙回答,但王公公还在夸赞,“小徐啊,你看你这伤药调的多好,别的大夫伤药敷上去都会疼,你的就不会。”
徐蒙凤目一弯,口中颇为自豪,“那是先父调的伤药,是家传的。”
王公公惊叹一声,“你姓徐,难道就是徐树生神医?”
徐蒙不敢造次,“会公公,你口中说的是家父。”
“哎呀!原来是自家人,你父亲早年跟我在九渊有过一面之缘,你不早说。明儿我就给你说和去。明年开春遴选你就来!”王公公很是激动,看到了故人之子更是话多。
徐蒙心思细腻,手上又有一身医术,心中那点高傲气在李云昊的闯入下早就消了半分,现下听到王公公的话,若说不心动是假,但若是真的打通了关节,若真的当了选……
徐蒙平淡地说:“还是不劳烦王公公了,不过遴选我会参加的,我想用我的医术试一试……”
王公公马上截下话头,“哎呀,这有什么的,安排一个太医院的差事,洒家还是办得……”
就在这个时刻,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王公公的话。
“王德,你在说什么该死的话呢?”李砚景推门而入,一身猎场戎装显出皇帝的英武气势,举步踏入屋内,更有种不可逼视的威压砸在王公公身上,吓得王德一抬眼马上就哆哆嗦嗦的爬下床,慌忙膝行爬近几分,跪在地上直扣头。
他敢在天曌的帝王面前大谈给人通关节,买门路,还信誓旦旦地担保,他真是老糊涂了。所有的对话都被李砚景听到了。
“老奴罪该万死!不知陛下降临,说的都是些病中的胡话!”王德哭腔都被生生逼出来了,额上的冷汗下雨似的往下飘,显得整个人狼狈至极。
徐蒙依旧不紧不慢的放下药碗,扶着跪下的王德,里外检查了伤口才转身跪下,垂下首不敢抬头,“草民徐蒙,参见吾皇陛下。”
李砚景冷声道:“你就是徐蒙吧,给朕抬起头来。”
徐蒙缓缓抬头,目光与李砚景的眼神一碰,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恍惚之感。
这对父子太像了,像的徐蒙都分不清谁是谁,那眸光、那身皮囊,让徐蒙有一种错觉,此时进来的人就是那个熟悉的李云昊。
下一步可能就是把他扶起,赶走王德,然后扒了他的衣服不由分说就把那根鸡巴插进他的菊xue来……
但李砚景与李云昊完全不同。
李砚景冷淡的脸色一下子松了下来,路过两人的时候,给王德是个冷脸,但转过徐蒙来,就单送给他一个浅浅的微笑,“徐爱卿轻起,王德你给朕跪着。”
王德不敢造次,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徐蒙倒是个有心气的,仿佛李云昊给了他无比的勇气,就是敢跟陛下对视。
身为帝王的李砚景也不是没见过这般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