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山深岭,潺潺溪水蜿蜒而出,沿着山麓往下汇入清圣河源头,两边的秋林落叶萧萧,已有了初冬的气息。
向臣接过沈越递过的缰绳,沈越也知道向臣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事,护着他上了马关切的问道:“师弟,能骑得动马么,要不……”
“哪有这么多事,师哥。”向臣甩开缰绳,骏马甩着马蹄在草地上来回转悠了几圈,“你看我像是娇贵的人么?”
沈越垂下头,看着向臣的目光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目光所及处,向臣依旧是他的师弟,依旧说一不二,敢作敢为。
“像啊……”他解开后面的缰绳,牵出另一匹马,“知道你留恋他,就这么走了,他醒来可怎么办?”
向臣策马而出,日已过午,阳光射进山林,在林间落叶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你可知道我为了让这匹种马做了多少准备工作才把他的力气耗光……嘶……”向臣在马上直起腰,朝沈越伸出手,“东西带了么?”
沈越冲向臣点了点头,从马匹后面取下一个包袱,朝向臣扔了过去,“都是从虚言峰坟地里挖出来的,这东西刚开刃,小心拿。”
向臣打开包袱,从中抽出一对寒光冷冽的宝剑,其中一把剑身纤长,刃薄而剑锋尽现,在阳光照射下流光溢彩泛着不一样的光芒,另一把同样的款式,长度稍短一些,剑刃更厚,锋利则不及。
长着进攻,短着防御,两相配合定能发挥绝佳功效。
“这老东西,留着这么好的东西放在他的墓地里,真是可惜。”向臣一边揶揄一边看着沈越,眸光深邃。
沈越拍马赶上,抬手在薄刃上弹了一下,宝剑发出清亮绵长的响声,“这剑本来就是老东西要送给你的,刃薄又轻适合你。可惜你倒是先把他杀了,师弟真是他的好徒弟。”
向臣倏的一挥手,宝剑锋出横亘在沈越白皙的脖颈上,剑气差一些就穿透皮肤差点渗出血来。沈越吓了一跳,忙抬手道:“好师弟,好师弟,师哥错了,师哥错了!剑下留人。”
“休要废话,那些人就藏在凤山里,林场被烧顶多让他们的毒药计流产。但他们的人决计不会这么少,师哥,你这一路跟过来可发现了什么?”
沈越摇摇头,轻啧一声,“这一路坏人没见着几个,全都是你男人的手下,密密麻麻从后面跟着。”
“唉,走吧,找猎物去。”向臣失笑,快速收剑入鞘,沿着蜿蜒的溪流往下走。
不过走了半个时辰,这里已经不是凤山地界了,从北林林场的边界出了岭口。
果然,这试刀的对象就主动送上门来。
转过一片山林。耳边突然一身飞鸣,扯出刺耳的尖叫。
向臣目视前方,看着眼前摆开阵仗,人均一把手弩,箭只充足的杀手们杀气腾腾地把弩箭对着他们顿时笑出声来,如果是他和李云昊一直走下来,他们也势必会走到此处。
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
“哈哈哈啊,各位兄台,鄙人行走江湖,从来都是行善积德,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各位?”向臣捏住了剑柄,手上的青筋一下子显露出来。
话音刚落,对面那段突然射出一支弩箭,发出如同恶枭一般的嘶鸣声,冲着向臣而来。这枚弩箭速度飞快,几乎是照着向臣的面门过去,向臣抬手一挡,剑鞘与弩箭相碰,金石相碰,弩箭隐身而落。
沉默的杀手一个个穿着秋天的衣衫,金黄色的外观可以让他们隐藏在这满山的秋叶中。
刹那间,杀手分列开来,而不远处的树上也藏着数架弓弩,形成了天罗地网,围住了他和沈越,意欲擒杀。
四下未定,千机待发。这时,一个北地打扮的男人提着弯刀从树林深处走出,体格高大,唯余那一抹凶残的眸光歹毒生冷。
“师兄,看来我们死定了。”向臣侧目冲沈越笑道。
沈越看着眼前的怪异男子提刀而出,叹道,“唉,看来是的。”
“你们死期已至,还有时间说笑?”那男人的声音张狂,让向臣一下子想起了一个人来。
向臣悠闲地在马上并未动作,看着男人一步步朝他走来,在即将离他还是四五步的时候,喊住了他,“慕容铠,你个丧家之犬奔逃至此,难不成你就不害怕么?”
慕容铠兀地停住了脚步,握住刀的手一下子紧了,“你,怎么认得我?”
“哈哈哈,”向臣在马上岿然不动,眼尾还泛着红chao的桃花眼笑逐颜开,“你的表兄慕容俊早有言过,你已逃窜入了天曌,他也跟着你过来了,你猜他现在在哪儿呢?”
看着向臣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模样,从那双桃花眼里慕容铠瞧出了决绝而冷漠,又听到他谈起了他的对手慕容俊,顿时让他有些发怵。
“你休要提他,凭借强权霸占慕容部千里土地牛羊,此乃天诛之人。”慕容铠咬牙切齿,盯着向臣的眼睛都恨的发红,“今日必定让你死在这里。”
向臣心中也在算计,他一开始以为埋伏在山岭里的是晋王和楚狂的人,没想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