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繁复的水晶吊灯泛着冷冽的亮光,映照得屋内诡异清冷,房间角落放着一张床,沈时月蜷缩成一团,冰冷的脚链锁在他的脚踝,另一边锁在床头,少年的脚纤细白皙,薄如蝉翼的皮肤下,可以清晰看见血管纹路。
他被锁在床角,表情呆滞,鸦羽般的浓密长睫在灯光投映下,敛出一片Yin影,像漂亮Jing致的人偶,充斥着莫名的易碎感。
仔细看的话,沈时月浑身都在细密地小幅度颤抖,沈择霜就坐在床边,沉默的敲击膝盖上的键盘。
他还在处理最后的收尾工作,复仇进入尾声,他从晚饭以后就一直坐在床边敲键盘,沈时月不吃他喂的饭,沈择霜也不为难,所以旁边的书桌上还摆放着冰冷的饭菜。
时间流逝太慢,对被囚禁者身心是一种煎熬和折磨,脑子里很乱,什么都理不清,明明应该冷静下来思考对策,但被镣铐锁住的好像不止是他的身体,连同的思想,也一并被铁链禁锢。
甚至到后来,房间里的键盘声逐渐变弱,只有呼吸声清晰可闻,沈时月缓缓抬头,暼了眼墙上悬挂着的摆钟。
八点了。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声倏然响起,挑衅着沈时月敏感的神经,空洞的双眸猛地回神,角落里的人仿佛惊弓之鸟一般,抖动得像秋日里簌簌的落叶,用一种惊惧的眼神瞪向打破平静的少年。
沈择霜踢掉脚上的拖鞋,掀开被子上了床,大仇即将得报,可他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快意,反而是此刻沈时月应激般的激烈反应,刺痛他心尖发疼。
但沈择霜不怕疼,他朝床上蜷成一团的小鼓包方向挪动,一只手臂揽过沈时月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掐住少年的腰侧,轻轻使劲,就把人揽到了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没有反抗,可能刚刚带脚链的时候挣扎得累了,没力气了,也可能心累了,知道反抗也没有效果,总之沈时月一动不动,行尸走rou般任由沈择霜随意摆弄。
两人的身体同样冰冷,贴在一起的时候,寒意沿着皮肤浸入五脏六腑,沈择霜突然伸手抓住了沈时月的手,拢到身前呵了口气。
“哥哥的手好冰,明明我开了空调。”少年的语气一如往日的温顺,带了些嗔怪意味,拢着沈时月的手揉搓着,企图捂热这块薄冰。
过了好久,沈时月才恍惚地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样……”
沈择霜握着他的手僵硬片刻,眸光闪过一抹嘲弄,他语气平静,“不想怎么样,想和哥哥待在一起,越久越好。”
从被强制拴上脚链起,沈时月就一直是这样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只要开口,问的始终是这一句话。
等不到沈时月的回应,沈择霜觉得喉咙有点苦涩,把头埋进沈时月的颈窝,温柔地轻蹭着他凌乱的鬓发。
好奇怪,明明人就在他怀里,他却感觉沈时月离他好远好远。
他被无力的挫败感反复鞭笞,病态的想法又再次冒出来,反正他已经不在乎沈时月怎么看他了,沈择霜从床头捞过沈时月的手机,开机后往往沈时月手里塞,“哥哥,把它打开。”
沈时月不听,甚至用手把手机打落到被套上,沈择霜也不恼,又捡起手机,捏着沈时月的手指一根一根往上按,直到指纹解锁成功。
甫一开机,密密麻麻的通知消息占满了整个屏幕,有发过来的短信,也有99+的未接来电,全都来自两个人,裴修和陆思阳。
还没等沈择霜开始烦躁,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一声声催命一般,沈择霜面色Yin鸷,盯着来电显示上的“裴修”两个字,轻啧一声,果断挂断了电话,然后把人拉进了黑名单,想了想,顺道把陆思阳也拉黑了。
感觉到沈时月小幅度的挣扎,想要去抢沈择霜手上的手机,沈择霜眉梢微挑,搂着人的手臂收紧,等沈时月心力交瘁,瘫软在他怀里时,他才渐渐放松了力道。
他把下巴抵在沈时月的肩膀上,垂眼摆弄手机,点开了沈时月和裴修的聊天记录,一条条仔细浏览。
裴修赤裸裸的表白,沈时月青涩懵懂的回应,一条条刺眼得厉害,沈择霜始终面无表情,手指不停往上翻,周身气压愈来愈低。
“沈择霜,别看了,呜……”沈时月带着哭腔哽咽,眼珠滴落在屏幕上。
沈择霜一言不发,用被子蹭干屏幕,又去翻陆思阳的记录,搂着沈时月的手臂收得更紧。
等全部看完,他才把手机扔到一边,捏着沈时月的下巴强迫他转过他,深黑色的瞳孔泄出疯狂的妒意,他死死咬紧牙关,逼问道:“那天去找裴修,你和他睡了吗?”
沈时月小声啜泣着,手掌攥得紧紧的,指甲陷进rou里,小声呜咽,“滚开,你放开我呜呜呜……滚啊……”
沈择霜气得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气得冷笑,嫉妒和不甘交织,搅得他无法冷静,他无法宣之于口的,沈时月永远不会回应的,那两个人都轻易得到了。
妒火熊熊燃烧,沈择霜一颗心酸胀难忍,沈时月的下巴被他掐得发红,他就转去用手捧着沈时月的脸,恶狠狠地压上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