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特地拿去装裱起来挂在客厅,弄得苏溪纯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祝鹤当然是不会忘了苏溪纯为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一回来就找他讨要,然而对方轻飘飘地说了句生日礼物当然要生日才能给,就被挡回去了。他当然不会强行索要,于是就只好作罢,反正是自己的总是逃不掉的,但他连是什么都不肯说,这就有点让人抓心挠肺了。不过后来见了苏溪纯画的肖像画,突然福至心灵,竟两三句话就被他套了出来,让苏溪纯自己说漏了嘴,被他知道了画册的事情。
看着对方懊恼地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嘴巴上,祝鹤毫不犹豫地按下他还覆在嘴唇上的手,一口亲了上去。
两人天天晚上腻在一块儿,有时候出去约会吃饭看电影,有时候在家里追剧聊天,临睡前兴致来了就做一些爱做的事,日子过得挺滋润。
苏溪纯有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像个每天等着老公下班回家的家庭主妇,而祝鹤毫不客气地揭穿他:“家庭主妇好歹还要做饭干家务,我们家做饭打扫都有阿姨,根本轮不到你,说是退休生活才比较适合吧。”
于是退休人士苏溪纯在S市混吃混喝足足赖了一个月之后终于收拾东西滚蛋回家了。
新学期开学的前几天,平仄寝室几人陆续来了学校,因为要换寝室,从15号楼搬到20号楼,从原来920变成现在的405。
苏溪纯依旧独自提着两个大箱子,就跟他刚入学那时候一样,只是现在有人帮他一起收拾行李打扫卫生铺床挂衣服了。
同样的,邵嘉晨有余昕沅帮忙,平仄有他父母帮忙,而施涧桑的父母这回没陪他一起来。看着其他三人房间里忙进忙出的身影,他愈发有一种被抛弃的孤独。
随便整理了一下,施涧桑趿着拖鞋晃荡到隔壁平仄的房间,跟他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又晃出来到平仄的隔壁苏溪纯的房间。
施涧桑仍是睡一号房间,靠近厕所和浴室,而平仄、苏溪纯分别住在二号、三号房间,邵嘉晨的四号房间最靠近阳台。
苏溪纯房间里,祝鹤正在一件一件地把苏溪纯揉成一团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捞出来,摊平折痕,再用衣架撑起来挂进衣橱。他一回头就看见施涧桑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双臂交叠在胸前,吊儿郎当地斜靠侧倚着门框盯着他看。
“什么事呀?”祝鹤笑问。
施涧桑的声音懒懒的:“他人呢?”
“下去买东西了。”
“在一起了?”施涧桑眼珠一转,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祝鹤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哗地一下抖开一件风衣,说:“明知故问。”
“恭喜啊恭喜,守得云开见月明。”施涧桑感慨。
“好想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啊,”祝鹤用完了最后一个衣架,看了看床上还堆着的衣物,就等苏溪纯买新衣架回来。“你和他怎么样了?有戏吗?”祝鹤边说边向平仄房间的方向瞥了一眼。
施涧桑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扣带颜色暗淡了很多,花纹大部分被磨掉了,看来要去重买一双。“不知道啊。”他说。
“不是吧,你们暑假不是还一起出去玩了,难道一点进展都没有吗?”祝鹤一脸恨铁不成钢。
“出去玩一下又怎么了,跟谁都能去,又说明不了什么。”施涧桑又开始抠着指甲边上的倒刺,怎么都弄不下来,又痛又难受,心情也郁闷了。“他高中的时候交过女朋友,我觉得他八成不是那个,你懂我的。唉,真羡慕你,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苏溪纯这样可以掰弯的。”他嘀咕着,“话说苏溪纯这么多情史的人你都能拿下,真是不简单啊!有什么秘诀快传授一下!”
祝鹤本来想说苏溪纯并不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他仔细地整理着苏溪纯的画具,淡淡地说:“你们认识也两年了,以后出国的出国,工作的工作,不一定有机会再见了,倒不如找个机会跟他说吧。”
“跟他说?”施涧桑猛然抬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惊悚的事情,一下没控制住声音,立马紧张地往隔壁瞧了瞧,确定没惊动那边后,才走进房间压低声音道:“这怎么说呀?要是说破,他接受还好,不接受那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祝鹤只觉这句话听着耳熟。他叹气道:“你要是愿意藏着不说,觉得这样对彼此都好,那就不说吧。想来毕业之后各奔东西,过过去一两年的也就淡忘了。只是……”他停了一下,双眼正视施涧桑,诚恳道,“到时候你不要觉得后悔就好。”
施涧桑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抓着挠着,比写一万字英文论文还烦。他犹移了一下,问:“那你当时怎么跟他说的?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接受?难不成是赌一把?”
祝鹤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仿佛是耻于开口。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呃,这个……其实,当时是、是他向我表白的。”
“……”施涧桑石化当场。
“赌一把的人不是我,是他。如果他不说,可能我们也就那样了,至多在毕业之前做一对关系较好的普通朋友。说实话,当时他说出来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