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温柔的说,‘程勉,跟我在一起吧。'
程勉的脸白了红,红了白,做了个前所未有的窝囊选择,逃跑了。袁宾迈了大长腿,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跟著。
程勉甩不掉他,板了脸,站定了说,‘别跟著我。我不要你,我要去找周宁。'
袁宾笑嘻嘻的,‘周宁有我好吗?我个子比他高,职务比他强,挣的比他多。又比他成熟可靠。。。' 程勉不耐烦的立刻要走,袁宾拉住她,也不再嬉皮笑脸,‘关键是,程勉,我真的喜欢你。'
心被什麽撞击了一下。她不知该怎麽办,低了头不说话。袁宾用不会弄疼她的力道坚持的握著她的手。程勉脑子里全乱了,勉强挣开,抛下一句话就跑了,‘等我从那边回来再说吧。'
跑著跑著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袁宾一直在後面不远处跟著,看著她。程勉心想,这个流氓居然长的还蛮好看啊。这张嘴除了挖苦讽刺,居然也会甜言蜜语啊;这家夥不玩世不恭的时候,居然也能深情款款的啊。袁宾注视的目光忽然变的难以承受,程勉终於心慌的跑远了。
那边林长安不知道小兔子为什麽改变了主意。他在上海找到了周宁家的小别墅,已经打听到这家儿子没有回来。等得了小兔子的情报,上海却下起百年不遇的大雪,当天飞机航班全部取消,公路也不通。耽误了一天,到成都的时候是第三天晚上。终於来到雅安就是第四天了。还好没有错过。
过程如此复杂,林长安只捡紧要的说,轻轻松松的样子。周宁算下来却知道他这几天在外面四处奔波,极为不易,心里当然不可能不感动。
很久以後,风波早定,周宁也问起过,‘你什麽时候发现我不见了的?'
林长安说,‘你走了十分锺,一刻锺。'
‘这麽快?!'
‘我怎麽会不知道你?' 林长安笑,给了个简单解释。周宁歪著头看他,看不出玄虚,将信将疑。
看起来很神奇,其实很简单。林长安早就觉察周宁有点不对劲,何况还有他回家当晚的奇怪表现,比如空前绝後,仅此一回的‘美男计' 。当时林长安觉得那是因为离开太久,周宁想他了的缘故。可是第二天就更明显了。
那天是周宁的生日。周宁却表现的没什麽兴趣。
林长安只要出差,无论地域远近时间长短都会给周宁买礼物。周宁拿到总是很开心。原来林长安以为他就是象个孩子,童心未泯。後来才发觉,无论礼物贵贱,周宁都很喜欢。他在意的无非就是那番心意而已。在意别人有心的惦记。和林长安熟了,他也不再掩饰,每次就守在行李旁边眼巴巴的等著他的惊喜。
可是那天,出差纪念品也好,生日礼物也罢,林长安忘了,他居然也不念著。和他商量出游计划也很敷衍,一心只顾著要去查房。林长安开始还不太明白,等发现礼物没带,立刻就醒悟过来了。最初只是不放心,倒也没想到周宁会出走,而且还走了很远。
还好,总算找回来了。
42
夜晚的山村寂静无声。
两杯淡茶,一盏清灯。周宁和林长安围桌而坐。
周宁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南方的冬天,室内室外没有差别,滚水冲的茶,只一会儿摸著就不烫手了,只是舒适的热。他透过茶的氤氲雾气,不时偷偷看看林长安。
不久前,他牵著他的手下山。忽然山下有个女声唱歌一样的喊,‘层头来哩老思,你到哪点儿汽老?' (城里来的客人,你在哪儿?)长长的尾音,又混了回声,林长安看著他,似乎没全听懂。
周宁停下脚步,也喊著回答,‘ !!,我跟到他哩。等一哈哈儿逗转来老。' (婶婶,我和他在一起。马上就回来了。)
‘宁宁麦?么儿你个娃娃郎个还在屋头哦?等哈儿哈,让你粟粟来接!黑区区哩,莫丢走落老。' (是宁宁啊?宝贝儿你不是走了麽?天太黑了,等我让叔叔来接你们,别走丢了。)
‘粟粟莫簇来老嘛。还有滴滴儿逗到梯坎儿老。' (不要让叔叔来了,我们还有一点点路就到梯子(大路的意思)路了。)
‘那要得嘛。等你两过转来瓷饭老哈。' (好吧。等你们回来就开饭。)
喊完了回头看到林长安在旁边凝神听著,也不知听懂了多少。‘婶婶在找你,怕你走丢了。' 林长安一笑,‘猜到了,你说的第一句和普通话差不多,音调低一点。'
周宁想了想第一句话是什麽也一笑,握住的手又用力了一点,心说,我不跟到你,你逗走落咯。如此不知何故心情好了许多。回去蓉!!倒没有追究去而复返的事,见了他就如同一般的慈母一样嘴里碎碎的责怪,只顾督著他把头发擦干,衣服脱下来放在灶膛边烤著,又拿叔叔的旧衣服给他临时换了穿。四个大人一个孩子一个小婴儿一起吃饭,辣,香。有说有笑,有劝有让,其乐融融。家的感觉,真好。
林长安喝了两口雅安茶,并不揭穿周宁的小动作,知道他心里还是紧张。就象刚才,天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