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男孩儿,虽然我现在有很多话想问你,但你最好还是先乖乖地举起手爬出来,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喂变异种。”奥利维亚朝周并抬了抬枪口,好整以暇地吹了个口哨。
周并看到来人是个有着金色短发的女人,一时间有些恍惚,在对方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水泥板之后才回过神来,指着自己青紫的脚踝,解释说:“很抱歉,你看,我的脚崴了,现在站不起来。”
“很好,你现在还没被吃掉真是万幸。”奥利维亚说,“那把你的武器拿出来放地上。”
周并无奈道:“我没有武器。”
“别耍花招。”奥利维亚有点不耐烦了,“虽然我们有lun理义务,但那并不代表我不会一枪崩了你。”
“真的没有。”周并举起手,“我的车队被变异种袭击,三辆车毁了两辆,人也死了一半,抢到那辆好车的人带着武器、粮食和剩下的油跑了,留我们独自在这里,现在只剩我一个还活着了。”
接着不等奥利维亚回应,周并继续道:“你看,我现在瘸了脚,手无寸铁,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出来给你搜身也行。但是这里实在不是审讯的好地方,不是吗?”
奥利维亚并没有完全信任他,枪端得稳稳的,只是略微侧开一步让出足以让周并通过的出口,命令道:“爬出来。”
“真对病号不客气。”周并嘟囔了一句,下文被奥利维亚威胁的眼神堵了回去,但他到底还是做不出真爬出来那么丢脸的举动,挣扎着扶墙站起,一瘸一拐走出隐藏处。
奥利维亚短暂放下枪,对周并进行简单的搜身,最终确认对方身上不仅没有热武器,甚至连小刀都没有一把,更是觉得这件事十分怪异。她又查看了一下周并的伤,那只脚因为受伤之后没得到很好的处理和休息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只能先做简单的包扎固定,后续处理还得回车上再说。
奥利维亚抓住他一只手臂圈在自己脖子上,以便让他借力能稍微自己走动,一边问:“你的名字?”
“周并。”周并难看地对奥利维亚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帮助,怎么称呼?”
奥利维亚报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过分地把关注点的重心放在这个来历不明的幸存者身上,她切了队内频道,确认一遍外出的队友巴lun和阿加莎的位置,让吉姆给了个比较安全的路线,才说,“我捡到一个人。”
早已在仪器上发现端倪的吉姆哼了一声。
“哇,吉姆的破烂仪器终于有用了一次。”耳机里传出断续的年轻女声,像卡带的播音机,“是活的吗?”
“嗯,他受了伤。我先回车上。你们注意安全,尽快撤离,不要靠近市中心那片废墟。”
待两位队员报告收到,奥利维亚不再说话,专心架着周并按照吉姆所述的路线行进——病号表示自己像是在被拖着走,他们从这片倒塌房屋内出来的时候,奥利维亚一枪爆了一只寻味而来的落单变异种的脑袋,在恶心的腐臭和奇异的点点香气中转头问周并:“你没有枪,怎么活下来的?只有装配特制子弹的热武才能做到准确击杀,而你浑身上下连把刀都没有。”
周并苦笑一声:“如果子弹用完了,那枪留着又有什么用?”
听过面前男人先前自述悲惨遭遇的奥利维亚沉默了两秒,才又问:“你的车队是从哪里来的?”
“……从第三大区出来的。”周并回答这个问题的速度变慢了,声音也小了一些。
奥利维亚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我对你的经历没兴趣,只要确认你现在没有反抗能力,你和你的车队是‘劫匪’、‘流亡者’还是变异种都对我们没什么影响。不过我们即将启程去克里尔区,也就是第三大区,要是你拿不出身份证明,可要吃点苦头。”
周并没再说话,转而将“劫匪”和“流亡者”这两个词在心里默默咂摸了一遍。在今天它们已经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前者指没有生存区或者较大的沦陷区幸存组织依靠,居无定所,只能游猎于沦陷区的人,他们是大地上除了变异种之外最臭名昭着的家伙,靠着旧日资源或抢劫因各种原因需要横跨沦陷区者度日——当然,要是他们得到什么用不上的好东西,也可以去那些幸存者组织进行交易,这种时候往往没有人会拒绝他们。有趣的是,他们当然不会称自己“劫匪”,而称自己为“猎人”,更夸张一点的则是“孤狼”;而后者“流亡者”是指较大规模的幸存者组织的成员,一般是被生存区拒收、不服从生存区管辖或者是在里面犯了事被赶出来的人组成的,但当它们作为一个或几个成型的组织,又反过去和生存区关系暧昧了,所以有一定的武装力量,足以清扫较为危险的变异种。但由于变异种的特性——对气味越敏感的个体表异度越低且拥有一定智慧,就算清理了附近的变异种,很快也有更多、更新、更强大的变异种聚集过来,所以必须定期更换基地,他们自称“候鸟”,周并遇到过一个。
听上去,奥利维亚对于那些因各种原由没有被大规格生存区收留转而成为沦陷区一大变数的人们有一种不屑的态度。有这样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