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白日,柴房的门便就上了锁,换做是平日,秋雨棠绝不会理会这等闲事,现今,她心有疑惑,见到柴房的木门紧闭不开,心中便猜到了几分,这里头定有古怪。
还没等到安管家,秋雨棠就自行让人砸毁的铜锁,铜锁碎成了几块,掉落在地,秋雨棠抬脚跨了过去。
放眼望去,秋雨棠只看到堆放着的干柴,因为房屋背阳的缘故,加上前几日下了雨,柴房之中散发着一股chaoshi的霉味。
地上散落的细枝,棉絮印出了秋雨棠的足迹,从门口一直到最里的一堆柴火前。
屋里的柴火摆放的奇怪,朝南的地方堆放的柴火都快挨到了屋里的横梁,而向西的地方却莫名的空出了一块,秋雨棠伸出手来仔细地察看了一番眼前的柴火,新柴跟旧柴混到了一起且挨得过分紧密,秋雨棠绕到柴堆后,空无一物,巴掌大的细缝仅容一人通过,只有这里的地较其他处干净了许多。
这柴火堆放得过于整齐,像是按照某种结构搭放一样。
见秋雨棠想事情想得出神,安管家出声拉回了秋雨棠的思绪,道了声:“大小姐?”
没有应答,秋雨棠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随即便疾步去到了厨房,从灶台中抽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柴木,原路折了回去。
从外头回来的禄子,前脚刚迈进秋家的门,后脚便被丫鬟叫到了柴房前。
一头雾水的禄子还没弄清楚状况就看见秋雨棠举着烧起的木柴正欲往柴房里丢,吓得禄子惊呼了一声:“大小姐,使不得!”
明知禄子做贼心虚,秋雨棠却故意装作不知,明知故问道:“为何?”
“天气渐冷,这好好的柴火岂能如此白白糟蹋了?”
“这批柴火受chao严重,放着不管,府中的虫蚁也会多了起来,不如烧了,一了百了。”
“大小姐,此事就交给小的吧,烟雾呛人,大小姐还是别受那份罪了。”
禄子心中无底,说这话的时候还不住地打量着秋雨棠,看不出秋雨棠此时的心思,他的额头不由地冒出了冷,禄子不敢擦拭,微微地往下缩了一点脖子,继续打量着秋雨棠。
“也罢。”似乎是同意了禄子的提议,秋雨棠将手中的火把递了过去,禄子屏着气息,提着胆准备接过来的时候,秋雨棠手一挥,将手中的火把往身后的柴房里丢去,正中那堆得如高山一般的柴火,火把落地,燃起了地上的碎屑,逐渐开始烧了起来。
禄子惊愕,不解地看着秋雨棠,眼里更多的是惊恐,面前的秋雨棠仿佛带着一股嗜血的杀气,将一切都染上了鲜红的气息。
“手滑了。”没有任何的歉意,秋雨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唤醒了禄子尚未泯灭的良心。
禄子不顾一切地大喊:“里面有人!里面有人!”
伴随着禄子高呼,那柴堆的后头开始有了动静,柴火开始一块一块往外挪动直至掉落地上,过了一会儿,从柴火推中出现了一名绿衣女子正费力地将一名昏迷的男子往外拖去。
安管家示意,家丁便将这两名来路不明的外人从柴房里带了出来,这火终究没能烧起来,带shi的柴火只是呛出了浓烟却无法燃烧起来,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在引蛇出洞而已。
昏迷的男子身上带着伤,衣裳上渗出了污血,伤势不小,尤其是在四肢上,秋雨棠细细地观察了一番,男子的四肢像是被人挑断了筋脉一般,定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
秋雨棠不知道男子得罪了什么权贵,却也不想惹祸上身,吩咐安管家将三人赶出府去。
这下,禄子彻底慌了神,原先只是贪图绿衣女子的几两银钱,所以才大胆地将那两人安置在柴房之中,想着过些日子将他们赶出去便是,禄子的心思,女子自然明白,但她也知道禄子好赌,于是她隔三差五地将自己的首饰交于禄子变卖,如此一来,禄子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将女子赶出去,谁知却被秋雨棠知道了。
禄子赖着不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秋雨棠,而那绿衣女子更挡在男子前,不停地求着秋雨棠:“小姐,小姐行行好,我身上的钱财都已经给了禄子,现今您要是将我们赶出去,我家公子定活不过今晚!”
“生死有命,谁欠你的,你跟谁讨便是,我也帮不了你。”没有丝毫的怜悯,秋雨棠极为冷漠地说着。
叩!
叩!
叩!
绿衣女子死命地连磕三个响头,全然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是否吃得消,她恳求道:“小姐,我们是没地方去的,因为我家公子得罪的不是别人,是高公公的义子高恒!”
高恒?
这个名字,秋雨棠自然不敢忘却,脸上显现出了一丝恶狠,她低眼看了看男子,松口道:“既然禄子收了你的钱,那你便替他留在府里,干他那份活便是。”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绿衣女子又是一顿磕头,秋雨棠没再理会,她有些动摇,觉着自己不应该收留这两人,为什么自己要插手,就当是鬼迷心窍了。
秋雨棠在房中接连叹了数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