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慢些...”,秋波是被人扶着慢慢走到待产间的,那天他清理被褥时动了胎气,孕肚怎么都不舒服,不动时尚且隐痛,一动更是牵扯着疼,肚儿越发坠得厉害,可迟迟没有发动的意思,医官就给开了些养胎的药物,建议好好躺着休养。
秋波摸了摸大腹的尖尖,心里有些忧虑,生怕孩子出什么问题,这宫里是不是要拿他抵命。在待产间的这两天,秋波几乎没法睡着,肚子发疼,腰酸背痛,怎么躺都不舒服。产公让他侧躺着,自己则托着那大肚慢慢帮他轻轻搓着肚皮,也就只有这时候,秋波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沐浴也是极为困难的事,秋波根本没法跨进浴桶,只能躺着,让别人帮忙擦身子。他一向面皮薄,总是在中途不好意思起来。别的孕君没法来探望,他又只能躺着,待得实在无聊。
今日医官来时,秋波委婉地问能不能下来走走,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医官竟然点点头,说孩子已经入盆了,多活动活动帮助孩子早日下来总是好的,毕竟已经足月了。
总算得了允许,几乎是医官一出门,秋波就从床上下来了,他也不顾自己只穿着中衣,抬脚就要走。“哎哟!”许久不走路,秋波一站起来就感觉脑袋发晕、双腿发软,他勉强用手撑住了床沿才没有倒下去。
“我滴个姑nainai!”,产公听到动静飞快地跑了进来,扶住了秋波摇摇欲坠的身体,嘴上数落到:“等俺来了再下来也不迟啊,这孩子要是出了啥差错,咱俩可赔不起啊。”
在这之后,产公每日都扶着秋波在屋里走十几个来回,秋波也感到那坠胀感愈发明显,心想便是这几日了吧。
这天夜里,秋波睡得比往常还要不安稳,产公停下按摩回外间睡觉才过了一刻钟,秋波就在梦中难受地呻yin,额上都沾了密密的汗珠。“唔呃...”,秋波的睫毛颤动着,肚子也一下下发紧。
“唔...好疼...”,秋波终于醒转过来,一把扶上了肚儿,难耐地支起大腿,蹭着tun部来缓解疼痛。这和往日的坠痛似乎都不太一样,不会是,要生了吧?
可是宫缩并没有出现,只是疼得不行,秋波也就没有叫人。他小声在床上哎哟嗯啊地叫了半天疼,那腹中的疼痛却愈演愈烈。没过多久,他就疼得满身大汗,头发shishi地黏在额头上。
秋波捱了一个时辰,那疼痛终于发展到他忍耐不住的地步,那痛呼也终于破口而出:“哎哟!啊──啊──好疼啊!呃──”,然而外间的产公似乎睡得很熟,纵然秋波叫得大声,他也呼呼睡着。
“唔──唔──”,没有回应让秋波感到恐惧,他竟然喊起救命来。孕肚的疼痛让秋波感觉胎儿和胞宫被直接剜去了,他挺了几次腰,就开始抱着肚子在床上蹬腿打滚,憋胀的尿ye也管不住似的,流了一裤子。
秋波喊的嗓子都哑了,甚至开始胡乱地用力想把孩子娩出,可产程未开始,这么做也只能徒增疼痛罢了。“啊呀──疼死了──啊!痛!痛啊!呃──”,在一声凄惨的尖叫后,产公终于被惊醒,快步跑了进来。
天已经蒙蒙亮了,秋波躺在床上,被子褥子被他踢得抓得乱成一团,他两手抱着肚子,脸上的神情痛苦不堪,薄薄的嘴唇和面上一样,比鬼还要惨白。
产公惊得愣了一瞬,这是产程已经开始了?不过他很快跑到了秋波床前,摸了摸他的肚儿,孕肚只有一点硬,也没有明显的收缩,不像是宫缩引起的疼痛,于是连忙问孕夫:“刚刚肚子有发紧吗?”,秋波摇了摇头,产公顿时面色一沉,他安抚了秋波一会儿,就转身出去请医官了。
医官很快来了,然而诊断的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这...前些时日诊过孩子都还好好的,怎么搬到这待产间之后...倒是秋波先反应过来了,龙胎已死,医官产公也就没有了救他的必要,他有气无力地哀求:“大夫!求您...啊...救救奴吧!”
医官抹了一把汗,正色说:“事关重大,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再确认吧。”
孕宫上下乱作一团,最终太医还是确认了龙胎已经胎死腹中,立刻派下人去禀报皇上,只是如果不见尸首的话,大家都没法交差,众人商议后拿来催产药,要秋波娩下死胎。
...
“啊啊啊──开...开始了!”秋波呻yin着,无助地在床上蹬着腿。既然龙胎已夭,产公也没之前那么上心了,他摸了摸秋波的肚子,那宫缩还不够强,他出去找医官商量,是否要加些药。
秋波一听门外的议论就吓得半死,等人影一进门,立刻便跪在地上祈求:“奴,奴能生的...药...药够了!呃呃...”他之前已经喝了三大碗药,纵然是没经过产事,也猜到催生药该是不需要这么多的。
说着便拱起腰,向屋内众人展示他的孕肚:“您看...这肚儿...缩得厉害呢 ...唔啊啊!”产公抓了几把,似乎还比较满意,没再提加药的事,秋波故见状意叫得大声,“啊──能出来的...一会儿...就出来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