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可爱的少女声带着不满。
没人喜欢半夜三点被电话吵醒，但是看见来电地址是哥哥留学的国家，李梦莹考虑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李承泽的亲人或朋友吗？」
孙启明白不能给对方多加思考的机会，直接单刀直入。
「是的，请问您是？」
刚从美梦被强行扯出，迷煳中的少女似乎意识到什么，语气变得不安起来。
「我是一名来惠灵顿旅游的中国游客叶秋，我现在在一起车祸现场附近，其中有一名伤员是年轻男性华人，」
他粗略描述了下李承泽的相貌，「除了他的手机，警察们找不到任何和其身份有关的资料。而因为他的手机操作界面是中文，所以警察让我帮忙，负责联系和沟通伤者亲属，而您的电话号码就在紧急联系人名单里。」
孙启停顿了下，构思了下后续的说辞。
「你是说我的哥哥，他出车祸了？」
「没错，而且还很严重。」
「不，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在开愚人节玩笑。」
少女彻底慌乱了起来。
「女士，我没有说谎…」
话音未落，李梦莹就挂断了电话。
早已猜到如此的孙启静坐等待，手指不安分在桌子上敲奏着音乐。
没多久，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轻轻呼一口气，他接通了电话。
「我哥，他，他不接我的电话，怎么都不接。」
少女的声音中已然带着哭腔。
「女士，冷静点听我说，你先别急。你哥哥的手机就在我手上，但是它的信号模块损坏了，你自然打不通。」
孙启用平时工作时富有领导力的语气说道，果然对方在听见他这么说后，急促的呼吸也平缓了许多。
对方这稚嫩而容易摆布的反应，促使着
孙启在心底滋生起阴暗的想法：「看起来这是个很单纯的雏鸡呢。」
早已有青梅竹马相伴的他，以前对其他女性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欲望，自己几个笃新怠旧的好友也被他暗中鄙夷。
但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首先，女士，请告诉我您和伤者的关系。」
「我我是他的，他妹妹啊。」
「是直系亲属吗？」
「当然啦，不然还能是什么关系，我就是他的亲妹妹。」
李梦莹烦躁着说。
「既然你是他的亲妹妹，那你代替他接受惩罚也没什么问题吧。」
孙启心里默默说道。
「好的，那请问您满十八周岁了吗？」
「满了，我都已经二十岁了。」
少女生气的嚷嚷着。
「那建议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李梦莹。」
「好的李小姐，那现在李承泽先生即将被送入ＩＣＵ，这里需要您签署一些文件或者口头授权一下。」
自幼生长于温室、缺乏阅历且此时心慌意乱的少女，完全意识不到孙启谎言中的漏洞，她声音颤抖地说：「你你，你等一下，我先联系一下妈」
「你是说号码开头是１７７１３的那位紧急联系人吗？」
孙启以极快地语速打断对方。
「嗯嗯嗯。」
李梦莹连忙答应。
「很抱歉，但我之前已经尝试联系这位女士好几次了，而她一次都并没有接通。」
孙启故意用一种抱怨的语调暗中讽刺。
如孙启所料，李梦莹低声辩解道：「我母亲是总裁，经常要工作加班到很晚…而且还要提前预约…」
「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您兄长的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李小姐。」
「嗯嗯嗯，你说的是。」
即使隔着电话，孙启也能想象出对方可爱小脑袋点头如捣蒜的样子。
「既然您已经是成年人，那您签署的文件就有相关法律效力了。这边您哥哥的情况很糟糕，手术需要马上实施。而对您哥哥进行相关手术需要您口头签署病危通知书，」
孙启捂住手机，用英文假装和别人对话了一会，接着继续说「按照规定，签署前需要您游览一些文件和视频。」
「啊？」
被孙启噼头盖脸一顿忽悠，少女迷茫地发问，「我是谁？我在哪？我需要做些什么？」
「说出来可能有些下流，但是您有ＱＱ号吗？」
「当然有当然有。」
「很好，那麻烦加下ＱＱ，医院里的领队会告诉你更多。我的号码是…」
看着屏幕右小角跳动的小喇嘛，孙启没察觉到，自己嘴角狰狞的笑容已经歪得像个耐克标志了。
接受好友后，很快「滴滴滴滴」，李梦莹发起了视频通话。
孙启皱了下眉头，打字到＜很抱歉，我这个笔记本的摄像头坏了＞，随后接受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