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从来不喜欢雌虫,也就导致虫族的婚礼一向算不上隆重,而,即便是最简单的婚礼,也只有雌君才有举办的资格,至于家里别的雌虫,那都是签个文件了事。所以,签下婚书的那一夜,也就被加西亚当做了自己和弗朗茨的新婚之夜,然而……
然而新婚之夜,加西亚捧着光脑坐在床上,弗朗茨拿着投影笔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嗯,那也是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弗朗茨看着他的文件,加西亚对着一本Jing神力使用方法学习其中的应用,彼此非但不发一言,甚至没有丝毫眼神的交流。如果这会儿有人推门进来,大概只会以为这是两个互不相识的访客,恰好一起坐在这里,等待皇帝陛下的召见吧。
“去洗澡吗?”似乎是终于处理完了文件,弗朗茨揉揉眉心,终于有空将目光投向自己刚刚缔结婚约的雄主,“我的婚假有三天,还是说,你今晚不打算交配?”
“你先去吧,我看到了一点很有趣的东西,嗯……这本书挺厚的,一会儿你梳洗完了就自己先休息,不用管我,”投桃报李,既然弗朗茨从一进门开始就一副“我很忙没空搭理你”的样子面对加西亚,那现在,加西亚也没空搭理弗朗茨,雄虫的目光几乎钉在光脑上,如饥似渴地汲取书本中的一切,“反正大祭司给我的时间有一个月,我们不着急。”
“是吗?”弗朗茨的目光动了动,高阶虫族从来子嗣艰难,而雄虫又都很喜欢孩子,至少也喜欢延续自己的血脉。所以,以自己的易孕体质,他一直觉得,只有自己不愿意,没有雄虫不愿意的道理,包括之前提醒加西亚不要对奥菲尔德下手,也都带着绝对的,雄虫期望得到自己的自信,毕竟,他的体质可是能保证下一代的等级绝对在S级以上的,哪只雄虫会拒绝百分百留下高阶后嗣的机会?
可如今看来,雄虫对自己也没什么兴趣,大概,也只是不得不为而已。
浴室的关门声之后,响起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加西亚关闭光脑,揉揉因为看投影太久有些酸疼的眼睛,缓缓舒了口气。
他无视弗朗茨,倒不完全是出于报复,毕竟,弗朗茨不知道标记的效果,可,加西亚知道。他不想那么卑鄙,在对方对他明明还没有丝毫感情的时候,利用对方的轻敌,让弗朗茨放弃他这些年的全部努力,变成只供自己取乐的傀儡。
这么卑鄙的事情,第一次可以是不知者不罪,第二次,就是罪大恶极。
“你是打算看一晚上书吗?”弗朗茨已经吹干头发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他理论上的雄主,却还坐在桌前认真学习。是的,在弗朗茨上床睡觉之后,加西亚索性自己坐到了桌子上,而此刻,透过台灯的光影,弗朗茨静静看着雄虫的侧脸,忍不住微微皱起眉。
他年轻的时候,见过太多追求自己的雄虫,他们最初是高高在上,转为歇斯底里,最后,又都变成了曲意讨好,但,这只雄虫,似乎不是什么欲擒故纵,而是真的不在意。不在意他的易孕体质,也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留下尽可能多的后嗣,不在意皇室的权力和财富,也不在意自己身为雄虫却“嫁入皇室”的屈辱。
他大概能理解奥菲尔德的焦虑,他们都见识过太多的人心叵测,他们都不相信一段感情能持续多久,今天的爱是真的,明天的厌倦甚至恨意,也可以是真的,他们只相信共同的利益,可……
可加西亚什么利益都不需要,无欲则刚,他们唯一能倚仗的,又只有这一点不知何时会消失的爱意。
只能说,幸好自己不喜欢这只雄虫。
“光亮打扰你了吗?”察觉到雌虫的目光,加西亚调低了灯光的亮度,转而看向弗朗茨,抿抿唇,终于还是打算把话说明白,“抱歉,或许你会觉得我自以为是,但,我想追求你,能给条明路吗?”
“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必……”
“你不愿意,可,我想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是吗,”弗朗茨轻轻垂眸,又想起了少年时代那位差点和自己定下婚约的雄虫癫狂到丑陋的面孔,还有在自以为隐秘的房间里,一次次挥舞起鞭子的雄父,“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不会对任何一只想要和我交配的雄虫报以好感,我现在不厌恶你,只是因为,你和我一样身不由己,但这不代表你有机会让我喜欢你,如果你一直抱着如此天真的想法,倒不如,”微微抬眸,正对上加西亚无奈的眼睛,弗朗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你直接和我交配吧。”
“我不想勉强你……”加西亚垂下眼帘,我不想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扭曲你的意志。
“勉强我的不是你,而是整个虫族,这点事,我还是分得清的,”弗朗茨顿了顿,继续,“我没那么是非不分,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你不知道标记有多大威力,但我知道,我不能……”
“我当年也听不少人说过,一个没有雄虫的帝国是不可能存在的,那些死脑筋的雌虫只会服从命令,让他们去管理帝国,一定会造成极大的损失,甚至有可能亡国灭种,但,现在呢?”弗朗茨打断了加西亚,他用了五十年时间,帮助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