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青夜的汇报,陶枝大胆猜测道:“所以他是想骗我大婚,再以国师府的名义救济南城百姓?”
魏梦榕低头沉思,随后点了点头。
陶枝眨了几下眼睛,原本因为水灾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已经缓解了不少。
如果傅如觅真的愿意花钱救济灾民,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魏梦榕思考应对之策时,陶枝笑着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就让他去做吧。”
魏梦榕微蹙了下眉,犹豫道:“可陛下的名声。”
陶枝摆了摆手,反过来安慰道:“梦榕哥哥安心,你看我像是会在乎外界舆论的人吗?”
魏梦榕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只是他心里是否还保留了某些打算,那就无人晓得了。
三日后,傅如觅进宫求见,只为了通知陶枝昏礼定在了半个月后。
陶枝看着对方春风得意的脸,即使已经清楚了对方的计划,也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咧了几句。
之后半个月里,陶枝每天都在苦恼即将到来的开苞日,加上傅如觅自那日后就不见了音讯,所以陶枝没多久就将昏礼的事宜抛到了脑后。
而消失了好一阵子的邬颜,也在近日冒出了头来。
“这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陶枝看着手中丑萌古怪的玩偶,不自觉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在原来的剧情里,邬颜虽然与原主属同一阵营,却也对原主心生嫌恶,所以剧情中的那个玩偶还被下了诅咒。
原主收下了那只娃娃,之后便开始了诸事不顺、噩梦连连的现象。
虽然这次被送的对象是自己,邬颜平时也表现得很喜欢他,但陶枝还是无法确定对方会不会和傅如觅一样都是演出来的。
所以为了之后的睡眠质量以及他寄予厚望的任务,陶枝还是打算拒绝这个充满危险的玩偶。
陶枝把娃娃塞回对方的怀里,一脸惋惜道:“这个娃娃我不能收下。”
邬颜闻言,神情瞬间变得低落又可怜,他看着重新躺回自己手心的玩偶,失神道:“陛下为何不收下我的礼物?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还未等陶枝回话,他又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这几日都没来找陛下的原因吗……对不起,我不该把心思都放在做玩偶身上,陛下别生我的气。”
陶枝看着对方泛红的眼眶,慌张道:“不是你的错,只是这个娃娃我看着有些害怕。”
邬颜动作一怔,委屈道:“这是我第一次缝制玩偶,这几天我都在学习怎样做得更好些,它虽然长得丑了些,但是可以保佑陛下平安健康的。”
陶枝有些惊讶,“保佑我?”
邬颜察觉到陶枝的好奇,眼睛充满希翼道:“那当然了,我可是对着它为陛下祈求了两天两夜的福,见不到陛下的这几日,我都要想死陛下了。”
说着,他又扑到了陶枝身上,将犯迷糊中的小君王紧紧搂进了怀里,“陛下以后看着它,一定都要想起我。”
陶枝脸颊一红,再看那个玩偶顿时觉得顺眼了不少。
而另一边,魏梦榕已经换上常服,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马车一路驶往国师府,到达目的地后,魏梦榕将身上的令牌交给了门前的管家,“请替我将这块令牌交给国师。”
管家识出门口的马车来自宫内,于是拿着令牌便一刻不敢疏忽地交给了傅如觅。
不过片刻,管家就回到了门口,毕恭毕敬地将魏梦榕请到了书房。
书桌后,傅如觅放下手中的毛笔,轻描淡写地瞥了魏梦榕一眼,“魏公子如若是想替那昏君求情,那恐怕不能如意了。”
魏梦榕抬起那张淡雅的面容,陈述道:“我有无数种方法阻止你的计划,可陛下却纵容了你的所作所为,如若我擅自干涉,只会引起陛下对我的分心。
“陛下虽然喜好美人,却最厌恶他人欺骗自己。傅如觅,陛下是真的心悦你,望你不要辜负陛下的心意。”
他的话语刚落,傅如觅便仿佛被逗乐了般嗤笑道:“如果我记得不错,傅公子可是傅家最出色的长子,你的字画举国无双,如今却被一个昏君哄得团团转,岂不可笑?”
魏梦榕抿了抿唇,漠然道:“陛下绝不是你眼中的那种人,而我……也会尽全力护陛下周全。”
傅如觅收回眼中的嘲讽,冷面道:“如果我说他会死在我手中,你也还要如此劝我归顺于他?”
魏梦榕闻言,眼底依旧毫无波澜,似乎并不相信对方的胡言乱语。
虽然陶枝常常感慨自己惹人讨厌,但魏梦榕却看得比谁都透彻。
后宫的那些男人,哪个不是从一开始的充满厌烦转变为如今的费力争宠,众人之中,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陶枝身上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
魏梦榕转身欲走,在踏出书房前,他侧头道:“陛下这几日都因大婚的事寝食难安,还望国师怜惜陛下龙体,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