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寅时,魏梦榕从床上醒来,看了一眼身旁睡得歪七扭八的陶枝,最后还是狠下心摇了摇他。
陶枝嘴上咿咿唔唔地回应着,身体却诚实地赖在被子里不出来。
魏梦榕习以为常,将陶枝抱起,便开始了每日必备的洗漱更衣。
穿好繁琐厚重的龙袍,魏梦榕将花xue内塞了一夜的暖玉取出来,陶枝也因此有了一丝清醒。
用完早膳,魏梦榕把双腿发软的陶枝扶上步辇,又吩咐了外侍防备着陶枝从舆上掉下来。
到了金銮殿,刚好是五更,陶枝强行打起Jing神,摆着架子坐到了龙椅上。
傅如觅身为国师,位置就在他的旁边。
在陶枝生病的这几天,朝廷之事都是由他处理。
陶枝身为炮灰角色,对此不仅没有怨言,甚至还有些许的沾沾自喜。
反正这江山早晚都是对方的,他才不想替主角白干活,而且每隔五日就要早起上朝,对他来说已经是底线了。
就在陶枝走神之际,大臣们已经陷入了一场火热的争吵。
陶枝集中注意听了一会,发现他们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南城遭遇水灾这件事。
这次的水灾形势浩大,不少难民冻死在了街头,农作物也都被洪水淹死。
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治水救民。
一个时辰过去,早朝终于结束。
在龙椅上僵直坐了两个小时,陶枝慢吞吞地起身,站稳后又暗戳戳地揉了揉腰。
傅如觅见他小脸皱成一团,便下意识扶了一把。
“谢谢。”陶枝脱口而出,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主角受。
啊……他会不会表现得太礼貌了?
出了金銮殿,陶枝依旧抓着对方的衣角不放。
宫道上路过的宫女纷纷行礼,有个别躲在最后面的,还斗胆看了一眼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只一眼,就令偷瞧的宫女看花了眼。
与邬颜的艳丽妖娆不同,傅如觅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踩在云间上的飘渺仙人,让人不敢亵渎、琢磨不透。
一身月牙白的云缎锦衣,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眼下朱红的泪痣,挺拔Jing瘦的身姿,腰间润泽剔透的玉佩,或许容颜如画、白衣胜雪,说的便是这般风华月貌的美人。
可如今这个美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姣好的双眉微微蹙着,平日里含情脉脉的桃花眸也多了几分恼怒的神色。
“陛下,您该回了。”
清亮悦耳的男声传入陶枝耳中。
陶枝揪住他的袖子,小声道:“朕坐得屁股疼,今天不想坐步辇回去了,国师陪我一起回去用膳嘛。”
陶枝一心想着威胁对方,却不知绵软的嗓音已经让这句话变成了撒娇。
傅如觅闻言明显也愣了一下,他抽回自己的衣袖,假笑道:“那就打扰陛下了。”
“不打扰的。”陶枝被挥开了也不生气,听着系统播报的怒意值,他再次热情地牵住了对方的手,“我不认识回去的路,国师带我走吧。”
傅如觅看着那只握着自己的小手,默默垂下了眼眸。
除了这昏君的性情大变,一切都在照着那个梦进行着。
那个荒唐的梦,真的是在预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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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走到了养心殿。
魏梦榕从殿内出来迎接,在看到傅如觅的一瞬间,他收回了眼中的笑意,“恭迎国师。”
傅如觅还是初见这个传闻中“自甘堕落”的世家才子,他看着穿着素雅的魏梦榕,礼貌性点了下头。
陶枝哪里看得懂他们之间的纠纷,现在的他只想回到魏梦榕身边,可是心底又怕傅如觅跑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牵着傅如觅走进主厅。
魏梦榕站在殿外看着两人的背影,神情不自觉有些落寞。
主厅内,傅如觅坐在桌前,举止端庄地享用御膳。
陶枝吃饱喝足,悄悄打量着傅如觅。
傅如觅放下筷子,开门见山道:“陛下有何吩咐?”
“那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哦。”陶枝坐直身体,厚着脸皮道:“我喜欢国师。”
傅如觅嗤笑一声,戏谑道:“陛下竟还记晓臣是国师,那么陛下心悦于臣,又准备拿出什么诚意。”
陶枝知道剧情中的傅如觅是会百般拒绝的,而原主也是软硬兼施,下了很大一番功夫,虽然最后两人还是谈崩,但到了初夜那天,傅如觅还是被原主偷偷下了催情药。
所以这一场剧情,他只要走个过场就好。
陶枝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回答,于是决定照搬剧本,吹牛道:“国师有什么要求,朕都答应你。”
“陛下一言九鼎,臣信您。”傅如觅眉眼微弯,语气轻松道:“臣的要求很简单,陛下只需与我拜堂成亲,予我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至于昏礼的事宜,陛下不用担心,臣自会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