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门口有个男招待,笑眯眯地领邢泽进去。走廊顶灯昏暗,光线暧昧,紧闭的门扉内传来厚重的音乐声,夹杂少许的yIn靡笑语。
阮临舟发消息将他叫来这家私人会所。他不是没去过这种场合,不过档次较为低级,墙纸泛黄,陈旧的沙发上遍布烟头烫出的破洞。上流社会的人即使怀揣同样的目的前来消遣,也要包装得更加光鲜亮丽。
自从离开那栋别墅,他们还不曾再次见过。阮临舟似乎很少想起他,以及他们之间的交易,这一次把他叫过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
邢泽心烦意乱地走进包厢里,环顾了一圈。浓郁的香水气息扑面而来。沙发上的人们两两一对纠缠厮磨,像一群正在交尾的水蛇。
阮临舟并不在屋里。
邢泽忐忑的心逐渐安定下来,找了个并不起眼的拐角落座。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坐到他身边,热情地招呼女伴开酒。
邢泽转过瓶身,对着灯看了看。那男孩儿声音清甜,说:“之前没见过你啊。你是来玩的,还是来找人的?”
邢泽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神略微躲闪,望向斜前方一座小型雕塑摆件:“有烟吗?”
那男孩揽住邢泽的肩膀,从桌上摸了一盒香烟。他介绍说自己姓程,旁边的女伴儿甜甜地喊他“方柏”,动作轻快地把两支酒杯满上。
邢泽闷头喝酒,不理睬他,他也不气馁,嘴里喋喋不休地说话。两个人坐在包厢的最角落,因此尽管程方柏的声音不低,也没有引来太多人的注意。
酒ye盛在玻璃杯里,辛辣中混着甘甜,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苦味。邢泽喝了两口,觉得有些燥热,点烟抽了起来。程方柏的掌心紧紧贴着他的肩膀,他眉头一皱,甩开那只手:“这是什么酒?”
程方柏说了一个英文名,腔调优雅而标准,接着又开始介绍这酒的来历。邢泽皱眉听他说了几句,思绪便飘去了别的地方,英气的脸庞隐在朦朦烟雾里。
程方柏说得口干舌燥,盯着他的侧脸,又瞥了一眼那两条交叠搭在茶几下方的长腿。这男人一进包厢就被他看上了,本想先聊熟了再下手,没想到对方爱搭不理的样子也挺勾引人。
他脑袋一空,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用力捏了捏邢泽的腿根,说:“喂,睡你一晚多少钱?”
邢泽见鬼般看了他一眼,程方柏见他没有反抗,胆子愈发大起来,一手往他的裤腰里探去。他喝了不少酒,酒壮色胆,顺势把嘴唇往那肖想已久的脸畔处送了送。
邢泽愣了两秒,突然暴起,重重甩了他一巴掌。程方柏冷不防被他打倒在地,后背撞在茶几拐角,半天没能爬起身。
他大惊失色,不知道自己这一摸捅着了马蜂窝,只来得及护住脑袋。邢泽伸脚踩在他肩上,一脚把他踢开,毫不客气地警告:“滚!”
周围一阵哗然,程方柏被几个女伴掺和着扶起来,嘴角一片淤青,看起来十分狼狈。邢泽轻蔑地把烟圈吐到他脸上,他这才回过神来,意识自己在朋友面前出了大丑,硬着头皮威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打我,你今天死定了!”
“打你?打的就是你!”邢泽冷笑一声,作势挥起拳头。程方柏吓得往后缩了缩,心想,往日别人见了他长得好看,倒贴来他都不要,今日出来找乐子,怎么却遇见个凶神恶煞的冤家?
他心有委屈,少爷脾气开始发作,咬牙呵斥道:“谁请你来的!你才给我滚!滚出去!”
邢泽抬腿就走。这包厢里虽然有许多人,却不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程方柏大发脾气,一时竟也无人上前阻拦。
一直等邢泽大步迈到门边,程方柏才回过神来,摸了摸受伤的那边脸颊,忿忿叫道:“他妈的,不对,把他抓住!别让这小子跑了!”
他一声令下,驱使几个狗腿子上前抓人,一时间场面鸡飞狗跳,陷入闹哄哄的乱境。程方柏见邢泽已被几人擒住,按在地上撕打起来,心中顿觉出了一口恶气,在沙发边缘找了位置坐下,让一个女伴用shi巾给他擦脸上的伤口。
他正闭着双眼,享受那双纤纤柔荑的服务,女伴却突然惊呼一声,朝他的肩膀推了一把,几乎把他攘倒在沙发上。
程方柏只觉得耳畔一阵疾风掠过,耳根一凉,伴随酒瓶碎裂的巨响溅上几滴酒ye。他睁眼一看,那几个上前围殴的已被打趴在地,邢泽正弯腰拎起另一支酒瓶,见他望来,挑眉一笑,做出打高尔夫球的姿势,朝他的方向威胁似的挥了一下。
程方柏被他这动作吓得魂飞魄散,抓来身边那女伴挡在身前,两人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起。
他脾气不小,胆子却不大,邢泽吓了吓他,知道再待下去就不妙了,急忙转身往门外走去。程方柏被他吓傻了,也不派人来拿他,正是脱身的好机会。
不料迎面走来一人,他走到门边,正和那人撞个满怀。
阮临舟刚结束一场酒会,领口敞开,定型摩丝乱了,几缕碎发搭在额前,显出慵懒的美丽。他倚在门框上,一手把邢泽的小臂握住,扬起线条优美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