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一只,我们掏钱。”又掏了三张,“这钱算我们伙食。”
大婶一听江鱼还怀孕了,特别热情招呼他们进堂屋坐,她连忙拾掇楼上的两间房子,幸好为了给儿子结婚都准备好了,什么都是新的。
“是新房?那我们是不是太打扰了?”
大婶摆手,“还结什么!本来都谈好了,谁知道半路女方家里又涨了彩礼钱,好生生的又要掏五万,我儿子生气说不结了,现在去西安打工,这房间就空了出来。”说起这个,大婶可能一肚子苦,说了半天。
张丘不时应付两句,大婶家老大男孩才二十岁,结什么婚,法定年龄都没到,但他也知道有些农村就是结婚早,连忙安慰说:“迟点结婚也好,没准人家干了大事业挣大钱了。”
显然说到了大婶心里,嘴上说着他能挣什么大钱,气儿却没了。
几人中,江鱼夫妇没有心思聊天,指望离殊打成一片是不可能了,张丘跟大婶聊了半天,张于水在旁边不时也说两句,最后就到了村里情况,也没问的太细,大婶零零散散说着八卦,谁家孩子捣蛋,谁家媳妇儿厉害,谁家儿子不孝顺之类的。
“ ……妈,盼盼来了,问我们家换煤。”门口十来岁的小姑娘说。
大婶一听就不怎么高兴,问:“盼盼带煤了没?”
“妈,你不换,盼盼回去又要挨打。”小姑娘不高兴的说,大婶竖着眉,说:“那两口子整天就知道占人便宜,每次换煤都不带,东家一口西家一口,行了,我知道,整天拿个孩子出气。”
小姑娘不管她妈说话,冲着门口喊:“盼盼,我妈说成,你先进来。”
北方农村冬天取暖堂屋都会搭炭火炉子,又能取暖还能烧水做饭比较方便。张丘几人就围着炉子坐着,门口小姑娘帘子揭开了,外头站了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脸冻得通红,拿着火钳子,手指冻得跟面包一样发胀裂开。
男孩怯生生的叫了声婶子,刚刚说话利索的大婶一看男孩就没什么脾气,让女儿给盼盼倒热水。
谁也没发现,自小男孩进来安静的江鱼一直盯着男孩看,不一会神色激动浑身发抖,旁边第一个发现江鱼不对劲的就是她丈夫,抱着江鱼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江鱼紧紧的抓着丈夫的说,眼眶瞬间红了,哽咽着低声说:“豆豆,是豆豆。”
张丘自然也听见了,看了眼男孩,问:“你今年多大了?”
“八、八岁。”小男孩怯生生的。
张丘觉得这孩子说他五六岁他信,哪里像八岁孩子身高,招手笑着道:“挺好的。”见大婶看他们,笑着说:“正愁没人跟我儿子玩,大婶这孩子挺乖巧的,就是个子矮了些,要好好吃饭才能长高个子。”
“哥哥,爸爸说得对。”小僵点头。
大婶撇了下嘴,“他倒是想吃,也看人家给不给。”当着孩子的面,大婶没多说,赶快换了煤递了过去。
张丘见孩子要走,说:“你要是没事,可以来找我们玩。”
叫盼盼的小男孩走了,江鱼坐立不安,借着要透气出去了,她丈夫不放心紧跟着。人一走,张丘感叹了两句小孩子手冻成这样真可怜,大婶还没说什么,旁边她小女儿先说了,“盼盼整天要做饭洗衣服还要给他弟弟洗尿介子,能好才怪。”
“你边去。”大婶说了句,小姑娘不开心,说:“盼盼说他明年不上学了。”
“咋就不上学了?九年义务这才几个钱,这两口子真不是亲生的就——”大婶说到一半停住了,旁边她女儿却接口说:“真希望盼盼亲生爸妈赶紧接盼盼走。”
“你少胡说,什么亲生不亲生的,赶紧去写作业。”
“妈,是你说盼盼抱养的。”小姑娘哼了下,“我可记得清楚,盼盼到村里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白白嫩嫩的,跟这个小弟弟一样。”指着小僵。
门口江鱼已经忍不住了,趴在丈夫肩膀呜呜哭着,“他一定是我们的豆豆,我要带他回家,带他回家。”
男人抱着老婆,红着眼眶却忍着,说:“再等等,晚上、晚上我们偷偷带他走。”
楼上房间收拾好了,张丘几人上去,江鱼哭的直抽抽,从衣服口袋小心翼翼的掏出照片递给了张丘,照片中应该就是四岁的豆豆,白白嫩嫩,双眼水灵灵的,一看就是父母养的好,趴在一只小狗身上特别可爱。
不过照片中的豆豆与刚刚的盼盼真是判若两人,江鱼却口口声声肯定刚才的男孩就是豆豆。
中午小丫头上来给他们送饭,张丘想了下试探的问:“你跟盼盼很熟?”
“叔叔你问盼盼做什么?”小姑娘还挺警戒的。
“我听你说盼盼不上学,我们觉得可怜,想说能不能资助他念书,想多问问他的情况。”骗小姑娘什么的张丘张口就来。
小丫头一听张丘要资助盼盼读书,想都没想原原本本将盼盼家情况说了。
盼盼还有两个弟弟,一个三岁一个一岁,自从有了弟弟后盼盼就过的不好,整天干家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