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杖”朴天度!
如此被各家兵器轮番轰炸了一阵,谈更终于摸清了在场所有江湖人的底细,随即轻喝一声,避开一支利箭,一跃上了一棵大树上。立即有轻功不错的人紧跟着追了上来。谈更环视一周,发现附近能落脚的地方都被对方的人占据了,自己也无法轻易逃离。
谈更换剑为绳镖,注力一挥,尖利的镖头呼啸着穿透了追在前列的那个人,穿透了那人的丹田和后背之后,继续往前,刺入了第二人的大腿。
那两人满脸惊愕,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中镖的。
并非是因为两人反应不快,武功不高强;而是谈更的镖实在太快,太猛,太灵巧,镖的射出可以不呈直线,可以用内力随意轻巧地改变方向,且威力不减。一般人除了听见破风之声,连谈更出手的瞬间都无法看见。
若说谈更使短剑是如鱼得水,那使绳镖,便是“人镖合一”了。这可是连“百里酩酊”都无法避过的“破风镖”!
谈更一转手腕,镖头“噗”地一声拔了出来,两人同时哀嚎着倒地,痛呼不止。
他手下留情,放了那两人一马,没取性命。见在场的人被这凌厉一击震慑住了,都不敢大意向前,只是握紧手中的兵器,虎视眈眈地望着树上的谈更。
谈更默默扫视了树下一圈,开口道:“诸位英雄好汉,谷王爷一死,并非在下所为。天下用绳镖之人不止在下一个。今日且让在下离开,在下定会找出真凶,还谷王爷一个公道。”
一片寂静。终于有人开口道:“我等如何能信你所说?”
谈更只觉得十分头疼,便叹了口气:“无凭无据,在下确实不值得信任。只是诸位莫冤枉了好人,让行凶者逍遥法外。”
众人不答。谈更只好道:“诸位不允,在下便只好强行突围了。在下一向不好伤人性命。若今日错手杀人,于诸位和在下都不利。”
有人道:“你已经杀了吴大哥了。”
谈更:“‘秋收刀’吴起山并未死。现在抢救还来得及。”原来方才与吴起山交战时,谈更留了一手,并未割断那人大动脉。
立刻有几人将躺在地上吴起山抬起,往另一处院子里跑走了。
众人见谈更无意杀人,且语气谦和,看来并无恶意。窃窃私语一阵,那“开山锤”张大成便高声道:“阁下去捉拿真凶,我们并无异议。只是这一路上,我等要跟随阁下了。”
谈更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道这群人还不傻,便道:“自然可以。”
第二天清晨,南下的官道上,五个人正骑马而行。
中间那身量颀长,面容俊朗却眉头微皱的,便是谈更了。谈更左边是“开山锤”张大成和矮小的“破劫鞭”李系,右边是“断足王八”薛一鸣和一位善使弓箭的年轻女子,绰号没有,别人只唤她“屠九娘”,昨天谈更推开窗时袭击的利箭就是屠九娘射的。
四个人跟着谈更往江南走去,一晃过了好几天。四人发现谈更虽被冠了“涉嫌杀害王爷”的罪名,听起来像胆大包天十恶不赦之徒,但谈吐举止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平时也豪爽大度,便逐渐放下了警惕,五人间交谈也熟络了些。
那屠九娘见了谈更的真容后,还盈盈笑着去还礼:“那日是小女唐突了,对着公子放箭,如此善恶不辨,真是愧疚。”
谈更刚要说什么,后头的张大成便嚷开了:“屠九娘,你见这小子生得俊,便忘了他是什么人了么?”
薛一鸣Yin阳怪气道:“这小子可是人模狗样的。”
谈更差点气笑起来,道:“张好汉、薛好汉,样貌虽不是一个人的全部,但捞纯情妹子的春心也够了。”
张大成立刻骂道:“臭小子你以为自己生得很好?咋的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哪里有爷爷我生得挺了?”
薛一鸣摇摇头道:“他是没你生得挺,但比你生得顺眼多了。”
张大成怒道:“你个趴地王八到底站哪一边的?”
薛一鸣:“你的锤子跟你脑壳都榆木做的吧?怎的不让人说真话?”
张大成:“你!”
屠九娘笑得花枝乱颤。只有那李系最为憨厚,急忙劝要吵起来得两人道:“二位消消气,都是兄弟。”
二人便勉强不吭声了。
沉默行了一阵,谈更忽然开口道:“我洗白那日,可否与四位结交?”
四人皆是一愣。
屠九娘反应最快,道:“若公子真是无辜的,九娘定会与公子结义!”
李系也道:“公子武艺高强,为人仁厚,与公子结交是李某有幸!”
另外两人沉默不语。
谈更笑道:“多谢......四位!”
谈更望向前方的路,心里算了算日子,恐怕自己不能完成和梅下澈的一月之约了。
毕竟人在江湖飘,头上悬把刀。哪一日砸下来了也不足为奇。
只是谈更想到那人在他临行前伏在他肩膀上诉说,那时那人的脆弱,还有长久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