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的你!你自己干的好事应该知道了吧。”
鬼王并不是有意数落霍己厌,因为在以前,鬼王也是同样站在清剿的那一方,支持清剿葬花教的。至于为什么会放他一马,全然是看在度寥的面子上,以及霍己厌小时候和他的一段渊源。
霍己厌恨过自己,知道自己的罪行罄竹难书,可是从别人口中真真切切地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他说:“我知道我从前不是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是从前的那个教主,他们也都已经更新换代,早已没有多少是真正葬花信徒的血脉,他们只是被命运世代束缚,你难道忍心看他们世世代代都这样生活着、被三界追杀着?”
鬼王刚要说什么,霍己厌又打断说:“这事必须做个了结,这些是我带给他们的,我必须负起全责。”
鬼王本来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口,如今被霍己厌这句话一噎,全然说不出来了,只能无奈地咳嗽几声,叹了口气,以一种老态龙钟的语气道:“我知道你已经变了,都变了,都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了……”
他不知道在感慨自己还是在感慨时光。
鬼王继续道:“但是别人不知道你到底还是怎样的,在他们的眼中,葬花教必除,你也是必除。”
霍己厌觉得这很无理取闹,忍不住在鬼王面前埋怨了一句:“他们就这样容不得我?”
鬼王说:“他们不是容不得你,而是怕你。你的存在,撼动着他们的地位。”
霍己厌有怨没处发,埋怨完一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忽又一想,眼睛贼兮兮地看着鬼王,道:“你说的他们是谁?反正琉弥肯定不会担心我会动摇他的地位,他们当佛的早已脱离凡尘了,想收服我完全是因为我曾经是他的孽徒,那就只有缇萦神君咯。鬼王哥哥,你给我说说这位神君呢,我也好知己知彼呀。”
鬼王被说到心底的小秘密,眼睛闪躲,一拍桌子强词夺理道:“谁说琉弥佛祖不担心你动摇他的地位啦?你说说看,你们葬花教的信仰是什么?是佛吧,虽然这佛和真正的佛有那么点出入,但是在糊涂的百姓眼里,大致是没有多少区别的。那些本想信佛的百姓,一不小心入了你葬花佛的脚下,岂不是抢了他的生意?”
霍己厌见鬼王完全忽视了他后半句话,又提醒道:“那缇萦神君呢,还害怕我上天去抢他神君的位置不成?”
鬼王挠了挠自己鬓角的碎发,极力将自己表现得比较自然淡定,道:“九重天和四圣法界一样,有信佛的,那就有信道的,神君的位置是凡人供出来的,你的葬花鼓能控制凡人的心性,他怎会不急?”
霍己厌哦了一声,把那一声哦拖得意味深长,像拉糖花一样一拉好长,然后说:“原来他在你心里这个这样的人啊,”随后像是打抱不平一样正色说:“那你喜欢他个什么劲儿!”
鬼王被他直言不讳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谁谁谁谁说我喜欢他了!他是神君,我那是爱戴他!”
霍己厌啧啧啧几声,可能是心情好,有意调弄几下鬼王,想看他害臊的样子,但是也知道个度,见好就收,说:“那好呗,等他下凡和我较劲的时候,我把你的爱戴顺便与他说道说道。”
鬼王闭口不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己厌恢复正经人样,站起来走到鬼王面前,哥两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第一个来看你,是我觉得你人很好,重情重义,值得深交。但是这件事是立场问题,立场上没有对错,我不希望你意气用事,像从前一样。”
其实很多事情霍己厌都明白,他没有细细和鬼王说,觉得鬼王也应该明白。第一次葬花清剿的时候,愿意站在哪一边完全是立场和身份的驱使,鬼王本应该帮助缇萦的,但是他与度寥有交情,意气用事帮了度寥一把,惹得天上那位恨上加恨,最后还是苦了鬼王一人。
霍己厌继续说:“我要到阎王那边了,你记得我说的话啊。”
鬼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心知霍己厌这是为他好,不让他因为度寥的私情去助他而和缇萦对抗。这孩子果然和从前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杀人无数的葬花教主了。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第二次葬花清剿,他必须得做点什么。霍己厌一离开,鬼王就把霍己厌特意来交代的事情给忘了,打算违背天规上九重天一趟。
*
霍己厌一路顺利地来到十殿阎罗府,甩着镇魂铃的动静早已让阎王千里之外就感应到了霍己厌的到来。
阎罗赶紧出去迎接,好叫霍己厌赶紧停下镇魂铃的甩动,免得伤及无辜。扭着身体亲自一路朝着霍己厌迎了过去,看见霍己厌的那一瞬,就立即住了脚步。
霍己厌从前的样貌很少人知道,他一直以面纱蒙面,露出一双炽瞳妖眼和额头的三瓣红莲,此刻妖眼有、红莲有,身份暴露无遗。
阎罗的笑意顿时垮下来,隔着一段距离就大喝一声:“站住!”
霍己厌双脚立刻站住,虽然听话,但是没有害怕,依旧嬉皮笑脸道:“阎王爷,这么许久不见,这一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