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三瓣红莲越发黑气重重,直蔓延到发际线里,瞳孔的赤红也随着三瓣红莲的妖化而变得赤黑,似乎要流下血泪来。他仰天,逼迫自己不许流下眼泪:“啊——”他悲愤地长啸一声,转身跌撞着跑出宫殿。
藕荷异香四射,所经之处,树枯花败。
他是个罪人、是个魔头,他吸收少男少女的稚Yin稚阳之血,只为一副不老容颜;他活剥少女之皮,只为给自己做一个鼓;他活挖人的眼睛,只为给佛像按上炯炯有神的目光;他为让整个葬花教徒奉承于他,将三瓣红莲刻在了他们的骨血里,世代遗传;他搅动三界,掀起腥风血雨,让无辜之人为他陪葬……
他还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弟弟。
他魔化了,比前几次更为可怖。
度寥听见动静,立刻赶了出来,就看见霍己厌披散着头发,面容狰狞,像个痴子一样疯狂地跑着,他身边没有一处完好的风景。
度寥上前,并不畏惧霍己厌的这股力量,伸手将霍己厌捂着自己脑袋的手握在手心里,语气也没有惊吓,只有一种病态的宠溺和一种淡淡的意料之中:“你又怎么了?”
霍己厌此刻早已六亲不认,伸手就要讲度寥当成赵临渭手撕成渣渣。
霍己厌是度寥一手复活的,度寥知道使霍己厌镇静的办法,嘴里念着咒语,霍己厌便像是□□控了一般安静下来,但是三瓣红莲,炽瞳妖眼和藕荷异香都没有一点消散的痕迹,很显然,度寥只有镇静他的办法,并没有控制他的妖化的效用。
度寥念完咒,看着霍己厌,语气亦没有起伏:“阿厌,这就是真实的你,懂吗。就算你这几天假装是个正常人一样,你也永远无法过正常的生活。阿厌,三界要开始打压你了,并不是你躲着不见人就可以假装无此事的,你醒醒吧。”
雪寂此时也出来了,在师父面前,他不敢发表自己的言论,只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霍己厌。他是从小受度寥的情思长大化形,他满藏着都是对霍己厌的忧心,如今看来,竟比度寥自己的感情还要更纯些。
霍己厌已经安静下来,不再目中无人,他缓缓转头看向度寥:“他们打算把我怎样?”
度寥见霍己厌又有开始考虑对抗三界的心,心中居然有些暗喜:“四圣法界和九重天已经联手,法界的佛陀们向来厌战,但是此次带头的琉弥,他的号召力不容小觑,”度寥在提到自己的师父时,全然没有一点师徒之情,“九重天仍是缇萦,缇萦不像琉弥那般固执,他有软肋,若是能说动他的软肋,可能对我们有所帮助。而我们可能会有些困难,现在葬花鼓不在我们手上,盗取葬花鼓的人不知底细和下落,所以无法断定她会站在哪一边。我们势单力薄,唯有一个明确相助的便是莲花仙境,但是莲花城的人都是凡胎之躯,并无多大用处。而你有镇魂铃在手,现下最要紧的,就是去无间地狱走一趟,兴许他们看在你手握镇魂铃的威慑下,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度寥早已给他安排好了一切,他的的内心没有一丝惶恐和动摇,甚至在隐隐期待着三界大乱的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烁儿太子对大黄的虐待是模仿了他父亲赵临渭对湘儿的虐待。小孩子模仿能力很强,这也是一种有其父必有其子吧【默哀……
第88章 魔道妖僧(二十一)
温词姑娘借白千行之手拿到了葬花鼓,便没有再回去四圣法界。温词可以说是被三界六道摒弃的怪物,她不属于任何一方,她能够借皮重生,她有一种神秘的法力,活得非人非妖。
白千行木木地跟在她身后,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白千行冷着脸,质问道:“东西我已经帮你拿到了,你答应我不会再去伤害他的。”
温词走在前头,没有回头,也看不见白千行的脸色,自己轻声笑了一下:“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但是想要弄死他的人不在少数,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替天行道。”
温词姑娘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教主孤身一人,一定十分危险,白千行的内心开始挣扎:“你什么时候可以放我回去?”
温词悠哉地走在羊肠小路上,随手拈了一根草在手里把玩着:“我只说过放过你的教主,可没说过要放过你!”
白千行不解:“你留我在身边有什么用!”
温词低低沉思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想她自己为什么要留下白千行,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似乎已经想到了原因。此时来到了一条宽广的马路,温词选了一个比较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留下和我做个伴。”
白千行眼睛都瞪大了:“我以为你会剥我的皮。”
温词失笑:“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虽然剥过很多人的皮,也在你面前剥过这个姑娘的皮,”她指了指自己,她现在这具身体就是真正的温词姑娘,“但是那些都是不得已来维持我的生命的,我又不是靠剥皮为生。打个比方吧,你们狼族肯定会捕捉山羊小兔来充饥,但是也只有饥饿的时候才会猎食,饱腹的时候,就算有猎物在眼皮子底下,也根本不会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