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不了,一年前差点守不住这天下,现在就连裴予轩最后留给他的念想也沉入了大海,真是笨的无可救药。
他最近变得异常嗜睡,梦里总能出现那个人的影子,可是梦来梦去,也总是梦到那几个片段,他恍然想起,那个家伙已经离开他好久了。
那个说要一直守护他的骗子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只是他不肯相信罢了。
凤篱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疑惑地转过身子,入眼的是那在客栈二楼窗口上蹿下跳的叶殊,他还是穿着那一身葱绿色的衣服,一张俊脸冻得和猴屁股一样红。
“方篱方篱!”
见凤篱不理他,叶殊一着急,直接从客栈窗口跳了下来,索性下面是一个布摊子,除了听到摊主骂骂咧咧的声音外他并没有伤着。
凤篱驾马过去想问问他伤着没有,就见叶殊蹭蹭蹭爬上马,手紧紧地拉着凤篱腰间的衣服不放。
“方篱你这家伙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小爷我取完银票出来发现那儿一个人也没有时心里多么的恐慌!”
“临时有点事。”
“好吧。哎哎,我跟你说啊,我认识了个新朋友,一会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就搁楼上呢。”
叶殊眉毛一扬,殷勤的替凤篱牵好马,拉着他上了二楼。一进二楼,就看见赤离那一头白毛。
“……”
“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方篱,这是赤离。”
叶殊拉着凤篱刚一入座,就觉得周围几束目光朝他射了过来。赤离放下筷子,轻咳一声,抬手拉了拉衣服袖子。
凤篱抬起头,就见赤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愣愣地盯着他,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自己小小的倒影。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两人同时说话,怎么看都有点阔别已久的老情人再次见面的感觉。
不过他们真是太久没见了,自打上次在皇宫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时光在各个国家的城墙中穿梭而过,不知不觉,他已经长大。
叶殊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愈发觉得气氛不对劲,挠了挠头发说道:“你们……认识?”
凤篱慢慢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试探的问道,“你是……裴予轩的师兄?”
“没错。”赤离轻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如果你想问本大爷他是死是活,他和西离的国师到底是什麽关系,不好意思,本大爷无可奉告。”
“你一定知道什么。”
赤离只是笑,拿着筷子又夹了一口菜,又端起桌上的一碗茶来边看窗外的风景一边慢慢地啜饮,末了,冲凤篱露出一口白牙,“你知道我是谁吗?”
赤离站起身,把头测到凤篱耳畔,轻声道,“我说我是江洋大盗,眉心半盏莲,你信不?”
“噗。”在一旁偷听的叶殊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赤离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皱,又拿起茶杯,“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偷这天下所有的东西,包括人。”
“你想要什么?”
“凤国圣上龙冠上的那颗夜明珠听说是天下瑰宝,啧啧,不知肯不肯让本大爷把玩一番呢?”
“可以,我要见西离的国师。”
……
寂静的夜里,一道明亮的火光冲上天空。
“来人呐,国师的寝殿走水了!”
裴予轩的睡眠向来极浅,他缓缓睁开眸子,眼前一片鲜红的火光。
帘子已经被大火烧着,烛台倒在案上,金色的软垫被大火灼烧的残破不堪,耳边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空气里飘起一股股浓重的黑烟,引起裴予轩剧烈的咳嗽。
裴予轩笑了笑,却没有下床呼救,只是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周围一点点被大火吞噬,又或许,这就是自己最终的宿命。
“你想就这样死了吗?”
裴予轩抬头,就见窗边单膝跪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那人脸上带着黑色面罩,明亮的火光把那人的身影照的一半明一半暗,他也不用猜也知道那人是谁。
“好久不见,师兄。”裴予轩笑道。
赤离从窗框上跳下,抬腿跨过燃烧着的火苗,缓缓走到裴予轩的面前,他抬手地扯下面面罩,随手扔到火里,眨眼间,面罩就被大火吞噬的一干二净。
“为凤国尽心尽力几十年,没想到下场竟然是不得好死,连本大爷都替你觉得可惜。”
裴予轩笑笑,不可置否。
“所幸捡回了一条命,却让紫霄背负着好色昏君的骂名,你还真是祸国殃民的蓝颜祸水。”赤离轻轻抬起裴予轩的下巴,“现在,你决定在这场大火里了结了你这条命吗?”
裴予轩扬了扬唇角。如今的他身中天下剧毒,虚弱得连半点招式都使不出来,废人一个,更别提保护他想要保护人。
裴予轩移了移下巴,“什么时候说教也成为了你的强项?这次你又要来偷什么?”
赤离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本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