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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了五张卷子。
片刻,他变了脸色:“皇,皇上,这五只猪上树……不是!您请过目!”
“慌慌张张,你看到什么了?”老皇帝狐疑地接过来,随后,他表情认真起来,“好!好诗!”
他抬起头来,看着外头正在聊天的六个人:“秦闲是哪一位?”
牧衍之:“回皇上,个子最高的那个。”
老皇帝:“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铜臭味里浸出来的人,居然写得出这样出尘的句子,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来回看了好几遍,比先前看杨情的诗更加痴迷。
“这六位不愧是入得了青斐眼睛的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朕可是越来越期待之后的比试了!”
牧衍之的惊讶不比他少。奇怪了,传闻说秦闲不学无术,没想到居然写得一手好诗,这水准都能考状元了!
他翻来覆去细嚼了几遍,嚼着嚼着,嚼出点别的味道来。
这风格,怎得有点眼熟?
好像阮流云写出来的东西。
他被这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手心的汗把纸浸透了,逐字逐句又看了遍下来。果然!这两个小孩不要命了?
早上的事还深深刻在他脑子里。想皇上这一年,要挟他女儿回京,废太子,杀户部尚书,还有大将军司马良的事……唉,伴君如伴虎,谁人能知他何时要啖人rou,俩小孩居然还往上撞。
见龙辇驶远,他躲到柱子后头给他女儿打手势,让她躲秦闲远一些免得受牵连。
牧青斐这一上午心情颇为轻松。皇上出的那五道题,居然全被阮流云猜了个中,不枉费秦闲花了五天时间死记硬背,至少这场能讨个好彩头。
可接下来三场比试就难说了。
她颇为忧心,此时李长空从后面走了过来,道:“将军,皇上叫您去用膳。”
她回过神:“知道了。”
转身正要走,眼睛瞥到对面屋檐下,突然发现她爹正对着她手舞足蹈。
牧青斐:“?”
“女儿!你自己当心!离秦闲跟阮流云远一点!”牧衍之焦急地晃着手。
牧青斐看半天,愣愣地举起了手:“击掌?好?跳舞?”
她爹在柱子底下蹦的跟兔子似的,可不是跳舞嘛!
牧青斐猜得一阵头大,赶紧喊了李长空:“快,帮我读一读我爹的唇语,他都说些什么了,又蹦又跳的。”
李长空:“交给我吧将军,这是我强项。”
他上前两步,微微弯下腰,眯着眼细细分解着牧衍之的动作。
“摇手,摇手……”
“摇手什么意思?”
“女儿!牧大人叫您呢!女儿什么?你?我?这样?”
他学着牧衍之抬了一只手起来,晃了晃,越过肩戳在了自己头顶,接着把另一只手也戳了上来,晃了晃。
“就是这个将军,牧大人想给您看这个手势!”
“这什么?”
“这……这是一颗心啊将军!”
“心?”牧青斐还是头一回听说,懵懵懂懂,“那我要怎么回他?”
李长空笃定道:“牧大人是要您跟我学这动作呢!”
牧青斐恍然大悟,赶紧把两只手举了起来,观察了李长空半天,小心翼翼地环过头顶,问:“是这样么?”
“对,没错,这是您的心了。”
牧青斐瞬间明白了她爹浓烈无边的爱,就着这个手势朝对面晃了半天,把自己的心也晃给他看。
“爹,您辛苦了!”
牧衍之搁在头顶的手不住地往外挥:“女儿快逃!”
牧青斐这头笑得灿烂:“谢谢爹疼我!”
晃半天累了,她不敢让皇上久等,这才放下手,跟她爹挥手作别。
“走吧长空,吃饭去。”
不过一个时辰,上午的比试就爬出了宫墙,朝宫门口散去。
一同散出去的还有六人各自写的诗。
宣读的太监是这么说的,这第一该给盛侯爷,皇上评曰真性情,第二、三属国师闻人煜与顾太医,雅调可闻。剩余三人难分高下,各自品评吧。
台下乌泱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都知道皇上这是在给牧将军选夫呢。要知道他们这一场最看好的就是阮流云与杨情,无非就是谁拿第一的问题,怎么最后被盛侯爷夺了个先?
待看了诗的内容,众人大笑不止——皇上说的是反话呢!
“这《将近酒》要是能拿第一,娶妻的可就不是盛侯爷,得是李太白了!”
“哈哈哈,这么说来,没念到名字的才是赢家。果然阮状元和七王爷胜了一筹,不知谁输谁赢呢?”
众人热热闹闹讨论起来,不一会儿,有人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等等,是不是少了个谁?”
“我怎么记得秦闲也在呢?”
“……不应该吧,他要是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