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她闻着头晕,所以就站在大厅外面等。
回头就看见一男一女兴冲冲地从楼上飞奔下来。
有电梯不坐,非要用跑的,俩人都快五十了,也不怕摔个好歹。
“宝贝!我的宝贝女儿!”
俩人边跑边喊,这就是赵意宁的亲生父母。
老实说,赵意宁第一次见他俩时大吃一惊,如果不是长得像,都不太敢认。
母亲叫段文瑶,一把年纪了,走的竟是纯欲风。
蜜桃包tun裙,大波浪卷发,nai杏腮红外加果冻唇。不得不说,保养的是真不错,肯定是下了重功夫。
父亲叫夏珏,听名字不像个男人,看着更不像。皮肤白白嫩嫩,说话细声细气,举手投足间迸发出优雅矜持的贵族气息,多少有点不直。
这俩人能凑到一起生孩子,赵意宁重开一万遍都想不到。
但亲子鉴定是货真价实的80码大锤,不容她不信。
段文瑶身轻如燕,一个飞扑就扑到了赵意宁怀里,环着她的脖子,在她胸口小猫似的蹭。
“呜呜呜,终于找到你了……”她扬起小脸,泪珠像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往下落,“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了,吓死我了。”
夏珏在旁边站着,为了有点参与感,他也拼命挤了两滴泪出来。
“赵小姐,您已经具备继承段先生遗产的条件,请问您考虑好了吗?”
律师贺寅冷冰冰地插了句话。
赵意宁点点头:“我现在签。”
这遗嘱她之前看过好几遍了,段老头还算靠谱,把所有财产都转交给她不说,还加了个双重保障。
除非继承人自然死亡,否则出了任何意外遗产立马捐献给国家。
段鸿有对本遗嘱的最终解释权,由律师贺寅代为执行。
赵意宁低头签字,俩人像饿狼似的在旁边盯着。
“折腾了一天,饿坏了吧?事不宜迟,咱们回家吃饭吧!”
赵意宁不置可否,跟着上了车。
豪车里,段文瑶贴着赵意宁坐,赵意宁有点不习惯这么近距离,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段文瑶丝毫不介意,还亲昵地牵起她的手聊天。
“听说你妈妈前几天走了?”段文瑶沉痛地叹了口气,“哎,真是太遗憾了,她也真是命苦,把你拉扯这么大,本来想好好感谢她,可惜……”
赵意宁斜了她一眼,没接她话茬。
一看就是功课没做好,在这闭着眼睛瞎答题还蒙错了。
夏珏连忙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宝贝,你这胳膊怎么弄的?”
“走路摔的。”
“宝贝爱吃什么呀?我让厨师给你做。”
“都行。”
面对赵意宁冷淡的态度,他俩完全不在意,不厌其烦地去贴她的冷屁股。
她家住的还挺远,开车开了足有二十分钟,这还不算上堵车。
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设计得别致而典雅,门前还种着山茶花。
跟随管家来到会客厅,好家伙,桌子长得赶上一座桥了,上面摆满了菜,一共三个人,这一桌够三十个人吃了。
“来宝贝,吃点rou补补,看你瘦的。”段文瑶给赵意宁夹了一筷子牛rou。
不知是用不惯筷子还是怎么着,半路手一抖掉桌上了,只好硬着头皮又重新夹了一块。
“来老婆,你最爱吃的鱼翅。”
夏珏也学着给段文瑶夹了一筷子,力图表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
谁成想却被段文瑶狠狠剜了一眼。夏珏一头雾水,没明白什么意思,感觉自己没做错啊。
“快吃啊,看着我干嘛。”
段文瑶看了看鱼翅,又抬眼看了看赵意宁。
见赵意宁也盯着她看,于是闭着眼睛慷慨就义似的咬了一口,扯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来:“嗯嗯,还是我爱的味道。”
赵意宁差点没憋住笑,连忙低头塞了口菜。
“我去下厕所。”
赵意宁起身走开了,在管家带领下,七拐八拐到了厕所。
餐桌上,见人走远了,段文瑶突然一摔筷子,冲着夏珏吼道:
“你他妈是傻逼吗?不知道我海鲜过敏?吃好你的饭得了,没事手欠给我夹什么鱼翅!”
夏珏一脸懵逼,也一肚子委屈,差点当场哭出来。
平复了下情绪,弱弱地说:“你你你,还说我呢,你给人夹个菜还能夹掉了。”
段文瑶翻了个白眼:“那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人家kalvin是英国人,我平时都跟他用刀叉的,这筷子八百年没用了。”
“我说你那脑子怎么长的?非要在家吃什么饭,找个餐厅不好吗?被男人睡了几年脑子都不会转了?”
不愧是亲母女,段文瑶这嘴和赵意宁有得一拼。
夏珏攥着衣角埋着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