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了一小下,然后拍拍她肩膀,最后帮忙把行李搬上出租车,望着这只黄边小甲虫消失在大马路尽头。
曾弋点燃一支烟,站在原地,对着北京永远川流不息的街,就着尾气浓重的空气深深地吸了几口。
他就这么伫立着,人行道的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不知反复了多少回,直到天边的晚霞火一样的烧上来,烧黑了天幕。
他又想起早上那位周科长对他说的话,他说他们在交往了。
——云花和另一个男人,在交往。
他在昆山那亩花田里费尽心血培育的、开得最鲜艳的那株红牡丹,就这样被别人挖走栽盆里了。
他的心底蓦然空出一块,如果他看得见自己的心,想必它也和此时此刻天空上那丛裂开的云团一样,被撕扯出一个血糊糊的大窟窿。
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样的。
可笑的是,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痛,也不知道,这样的心痛,到底该不该存在,又会存在多久。
只是,真的好疼……
他本想送她一程,所以早早等在门口。可是真见了她,又不知要怎样面对她和她的母亲,于是没有勇气坐上那辆出租车。
倏然,妖风卷卷,惊雷乍破,雨水倾盆而下。
他站在原地,右手捂住胸口,嘴角咧开一丝苦笑。
纵使暴雨拍面,冷贯全身,仍是无济于事……
好疼。
还是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