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刺史全当投名状,哪个曾说站着死。
“抓?信球,灭绝人性啊。镐蛋!”窗户边上的老头子愤怒地大喊着,突然从袖子里抖出一件兵器,是用绳子系了鸭蛋大小的铜锤,锤形如瓜,乌黑铮亮。他左甩右打直取暴徒的头颅,“砰砰”两声打得贼人脑浆迸裂,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顷刻之间就成了两具尸体。
“走线铜锤!锤下没活人,你是飞锤将金良祖。难道也要帮着官府抓我们吗?”大汉曹师雄捂着右臂惊呼道,他那张大脸由于惊惧顿时变了形。
飞锤将的名号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杨家的刀,夏家的枪,金家的锤,是习武之人顶礼膜拜的偶像。再见那两具血rou模糊的尸首,谁还敢轻举妄动,不知深浅啊?
僵持之际,洪州将军吭哧瘪肚地爬起来,有气无力地招呼着向后躲避的人们。“老坐说的对,还不扎戏动手,他们就几个人,大家都动手啊!不要坐以待毙。”
“你还没死呀?浑蛋!动手?我先给你动手,送你去见阎王。”草寇里的一个家伙恶狠狠地骂道,他挥着刀子向蔡郊砍来。这小子中等身材,额头长着一块猩红的胎记,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戴着顶突兀的花边帽子,帽沿下插了朵鲜艳的绢花,正好用花把缺陷遮掩住了。
“住手!你怎么这么雀博哦?不要伤害我父亲。”是个女孩子从三楼的楼梯上跑下来,使出全力从背后将凶手推开。那小子若不是被同伴扶了一把,指定来个大马趴狗吃屎。
长着一对大招风耳的同伴笑话他,“朱珍,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参军戏应该你去演,小姑娘这么轻轻一推,你就倒啦?是要碰瓷啊?”
“庞师古,滚一边去!有多远滚多远。”被突袭的强盗揉着腰眼,看来是闪了腰,“那是轻轻一推吗?太突然啦。”
“你呀,就是个窝囊废。”招风耳拿着刀子比划着,“看我的,只要两刀,左一刀砍小孩,右一刀砍她爸,不就妥了嘛。”他是这么想的,更是要如此做的。
“啊!”刀也飞了,人也飞了,直接撞到对面的墙上。
是从三楼一跃而下的男孩子,大鹏展翅在空中籍出一掌,这一掌威力极大,震碎的桌椅一地狼籍。他就势一旋挡在崔绍的身前,拉开架势把他保护好。
“阿弥陀佛!这臭小子武功了得,就是他帮着新任江州刺史杀了票帅。”广钦和尚认出眼前的孩子,他惊恐地四下扫视,“我们快撤吧,官军从三楼攻进来啦。”
“你们想逃?登天还难!外面被武昌军包围啦。”是十几个汉子从楼上奔下来,为首的这位用黑色布巾缠着头、布巾上插着根雉鸡翎。他使的是杆铁枪,双手用力抖动枪杆,卖了个枪花逼住草寇。
“杀呀!”楼门口同时传来嘶喊声,广钦和尚此刻一定后悔不已,就应该一走了之,放不下被夺了去的珠宝,返回来干什么?如今是鸡飞蛋打,把自己还搭进去了。“完了,完了,这下全完啦。”他心里是冰冰凉,只感到头皮发麻,下身一紧,腿上热乎乎地往下淌着什么。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认栽了,只要不杀我们。”曹师雄首先认怂了,他向观察使投去祈求的目光,不忘最后讨价还价保住性命。
突然,酒楼的大门洞开,从外面闯入一路人马,“草军的英雄们,都在吗?”冲在前面的汉子焦急地呼喊着。来人是个上身长、下身短、大下巴、额头突出的中年人,他目光犀利,咄咄逼人,手里握着形状不同的双钩。
百十个人的涌入一下子扭转了局势,“草军朋友,快走!楼外的官军已经被我们打散了,他们还会再反扑回来的。”领头的急三火四地催促着,然后咄咄逼人地面对三苗人,“让我的日月双钩会会你的铁枪!”楼上的几个江湖草莽倒是听话,在这伙人的护卫下争分夺秒地往楼外撤去,跑在最前面的不用说是广钦和尚。
“兄弟,我乃黄巢大将军麾下朱温,这个老头是鄂岳观察使崔绍,把他抓住可是立了大功啦。”架着招风耳、搀着红胎记的方脸青年走在最后,心有不甘地嘱咐道。
双钩对铁枪,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几个回合便见了分晓,三苗人硬生生被逼得扔了武器,躲闪不及腿上被重重地划出一道口子。
其他抚州土团的兵士也未幸免,不是被砍翻,就是被生擒。见对方已经构不成威胁,大下巴将下巴颏一挑,向留做断后的手下人命令道:“兄弟们,抓了这个当官的,好做投名状。”
二十几个人一齐动手,崔绍虽然是步步后退,可空间有限后腰已经顶到窗台了,“各位英雄,有话好说!你们要什么我给就是啦。别抓我呀,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哇哇待哺的孩子,我可不能当俘虏啊,那样就和陶祥一样,生不如死呀。”他苦苦哀求都带着哭声啦,可这群人无动于衷,执意要将其掳走,看来这位鄂州刺史要步前任江州刺史的后尘了,身败名裂在劫难逃啦。
“嘭”的一声巨响,小男孩又在节骨眼上打出一掌,似卷起一阵狂风,势不可挡击倒一切,再看那些汉子东倒西歪狼狈不堪,再没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