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的,你们就落心吧!”他把剔除的鱼刺磕在碗边上,“杨节使说了,荆州最大的敌人不是草寇,而是南面朗州的洞蛮雷满、区景思和周岳,此三人凶悍骁勇,别看目前手下才几千人,一旦作大祸害无穷啊。”
黑脸的伙长用手揉着肩头,不无担心地提醒着,“赵哥,老子信了他的邪,你就那么相信杨知温的话?那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一个浑身宣肉的文人,他晓得个闯闯?只会之乎者也,装腔作势地发号施令,懂得运筹帷幄排兵布阵吗?人家招讨使公函都到了,白纸黑字写得明白,草寇就是奔荆州来的,可节度使就是不信。按我说咋呀,小心使得万年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提前做准备为上策。”
“许老弟,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又是谁呢?小老百姓一枚,胳膊能拧过大腿吗?你想加固城防、操练军队,至少滚木擂石、粮食兵器,要预备多些吧?可我们现在干什么呢?为节度使的七星宴四下里买备料,当小伙计使呢。”伙长用筷子指着身后的货物。
“我们这位节度使到底心里有谱吗?”百姓们起初的自信被动摇了。
当看到诸位心慌意乱的神情,红脸伙长又表现出一付老谋深算的样子,“不必担心,草寇要来早就来了,他们也不傻,不会贸然行事的。好了,你砍好你的竹子,我买足我的酒菜,说噶别滴。”
“你们克哪里?这三匹牲口是你们的吗?”黑脸伙长看到拴在路边的马、骡子和驴子,当得知是去江陵府的,他客气地请求道,“可不可以送我们一程,这些干菜和窖菜实在是太沉了。”
“中,瞅瞅恁勒肩膀肿勒,将俺以为是肌肉咧,不碍照吧?”老头子表面上痛惜安慰,可心里却看他不起,“去火,这兵豆当成啥样类?挑个担子奏压肿勒,不着成天弄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