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全部蔑视都在这一声不嚣张的笑里了。
桃夭当然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她觉得自己真不算是口出狂言,不过就是多费几颗药罢了。当然,可能还得担上被“那个人”责罚的风险,身为桃都的桃夭,规矩是治妖不治人,可这规矩后头还有一条,是那个人补充的——既不治人,亦不可无故伤人,尤其不得以她擅长的药石之术行好勇斗狠之事,违必罚。
她不是没有顾虑过,但现在乃咸鼠性命攸关之时,身为大夫,她救自己的病人也算不得“无故伤人”了吧,再说接下来准备用在他身上的药,顶多让他保持两三天的假死状态,他这个身板两三天不吃不喝应该饿不死的,希望能借此骗过佛眼,让它以为主人已死,再加上她三寸不烂之舌蛊惑一番,不但能救回咸鼠,还能收了这只佛眼,简直两全其美。
“也不知谁笑到最后。”桃夭踮起脚,故意拉近跟他的距离,“就用你们这种粗人最习惯的方式来解决吧,咱们比试一场,我输了,你就打死我,你输了,便让佛眼吐出食物!”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好执着啊。”
“你可同意,给句痛快话!”桃夭故意激他,“别跟个娘们儿似的扭扭捏捏。”
他沉默片刻,点头:“好。”说罢他将青铜棍往旁边一扔,棍子再次稳稳插进土里,“我赤手空拳,但你可以使用你能找到的任何武器。”
桃夭冷冷一笑,这个时候还要扮一回君子,一句话让佛眼把咸鼠吐出来不早没事了吗!
她越想越怄,哼了一声,拿出一个特别潇洒的姿势纵身跃上房顶,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还是有功夫的,不然一会儿他死过去等几天再醒过来,余生只要回想起她,大概都只剩下她痛哭流涕抱大腿的鬼样子了,不好不好,她也要面子哪!
他奇怪地望着在屋顶上洋洋得意的她:“你上去做什么?”
“自然是准备居高临下收拾你呗!”桃夭作势撸起了袖子,仿佛要使出了不得的招式,事实上心头却在仔细估算他的身高体重功力加在一起的话得用多少药才能既奏效又不浪费,更不伤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