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连忙捧起话本子继续读下去,心中默念专注。可这办法却很快就失了灵,无论那话本子如何Jing彩,虞昭却总能晃神晃到傅止渊身上去。
半晌,虞昭懊恼地扔下了话本子。
她估摸着时间,心想此刻傅止渊差不多下朝了,该是在御书房,自己索性呆不住,不如趁早去寻他,她还有好些事情要同他说咧。
思及此,虞昭起身,唤了云知云眠:“备些暖汤小吃罢,我要去御书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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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
下了早朝,百官纷纷走出殿门。
李靳走在前头,不疾不徐地跟上前头的薛忠:“定国公,方才朝堂之上多有得罪,还望国公爷勿怪。”
薛忠心里厌恶李靳这般做派,不欲多言,只硬邦邦地回道:“无事,家中尚有老妻在等,先回了,丞相自便。”言罢,一甩袖袍便欲离去。
李靳却笑了几下,末了,慢条斯理道:“定国公近日家中可好?不知犬子最近如何了?听闻薛世子近日常常出入风尘之地,国公爷还是管束着些好。”
薛忠下颌绷紧,咬紧了后槽牙。
他实在是不喜李靳这厮,这厮伪善地紧,随便说一句话都能让他想打他一顿。他的儿子薛致如何,哪里用得着这人来评判?
“不劳丞相费心,”薛忠连给李靳一个眼神都嫌多,“犬子老夫自会教育,倒是丞相,不妨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官位罢。那术士若是个假的,陛下怪罪下来,不知丞相是否还能如今日殿上一般自如?”
这话正好戳中了李靳痛脚,他的脸色立时有些冷淡下来。
薛忠余光瞥见,心中暗爽,心道夫人说的法子果然有用,Yin阳怪气,当武将不会的么?他一高兴,脚步便不自觉加快了,离去前还不忘同李靳“客客气气”地道了别。
李靳脸上的强笑差点挂不住。
这老匹夫,朝中上下也就他敢仗着地位尊崇丝毫不给他面子。
因着在薛忠处受了气,李靳索性甩开袖袍气呼呼地大步离开了,连身后的吴王唤他都没搭理。理什么?!那方术士可就是他找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吴王简直一头雾水。
他最苦最累,到头来却落得个两头不讨好的下场,这是什么破道理!
小厮过来扶他,被他气得一把推开,吴王骂骂咧咧:“没眼力见的东西,扶有用吗?看不见你家王爷我缺个凳子上轿吗?我要个凳子你过来扶我,有用吗!蠢货!”
小厮被骂得莫名其妙,明明是王爷先前自己说在外头不用准备凳子上轿的,现在反倒责怪起他来了。可小厮没胆子骂回去,于是只好乖乖跪着,当了吴王上轿的人凳。
另一边,康平候刻意放慢了脚步,想等太监李申出来。
等了半晌,李申带着一把白拂尘的身影才缓缓出现。
康平候赶忙迎上前去,笑得有些局促,“公公,不知前些日子拜托公公的事,如今如何了?”
虞兰惹了圣上厌恶,连带着整个侯府也糟了冷落,康平候不得已,只得拜托皇帝身边的红人大内总管李太监,帮忙打听打听圣上的态度,看能不能讨讨欢心。
李申臂间搁着把拂尘笑眯眯道:“侯爷,咱家给你指条明路。”
“愿闻其详。”康平候连忙追问。
李申的下巴朝着昭元殿方向略略抬了抬,“侯爷,讨了那位欢心,便是讨了圣上欢心了。”
康平候顺势看去,见是昭元殿的方向,一时沉默不语。
他叹了口气,“公公,还望公公明示。”
“咱家的话说完了,”李申轻轻甩了甩手里的拂尘,笑得像个弥勒佛,“侯爷聪慧,自是知道该怎么做。咱家要同圣上去御书房了,失陪。”
言罢,李申转身走了。
康平候立在台阶下,神色茫然。
该怎么做?就三女儿出嫁前的表现来看,就算他真的去找了她,就算侯府当真有心同她交好,只怕这人也已经不在乎了。
康平候在阶下怔怔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个林姨娘。
对,对,对,家里还有个林姨娘!康平候宛如醍醐灌顶,一双眼亮了起来,只要自己对林姨娘好,怀玉见着了,必定会告诉虞昭。虞昭知道了,说不得就对侯府改观了!
想通关节,康平候面露喜色,大踏步地朝外走去,很快便坐上了回侯府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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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申离了康平候,便回了傅止渊身旁。
傅止渊似闲聊般问了一句:“去哪了?”
李申照实回答:“康平候拦住咱家,同咱家说了些话。”偷偷瞄了一眼傅止渊的脸色,又继续说道,“康平候府前些日子惹了您不快,就同咱家打听该如何让圣上你消气呢。”
傅止渊微掀了眼皮,“那你是怎么说的?”
李申笑笑,“咱家说,对皇后娘娘好,便能让圣上开心。”
这回答让傅止渊露出了一抹笑,那点子膈应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