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二十大板。
呆子忍痛喊道:「大人,小人句句是实呀!」
县令以盗墓奸尸论斩立决。
师爷可怜呆子一片痴心,就说:「大人,此人可否论疯癫免死,流放边远之地。」
县令:「这厮如此败坏纲常,不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了!」
不许。
受刑之日,呆子站在囚车里游街示众,「快看,杀千刀的偷尸贼来了!」
「无耻之徒!」
「恶贯满盈!」
「该杀!」
一路众人唾骂不止,纷纷用菜叶鸡蛋等杂物投打。
呆子坦然面对不停飞来的杂物,心想死到临头了,应该唱些什么才算得好汉,忽然想起百日缘来,想起自个认识香茗也不足百日,缠绵仅有一夜,便在笼子里唱到:「七姐,贤妻,妻呀!见白扇和罗裙不见贤妻。白扇、罗裙收拾起,血迹斑斑难辨字迹。说什么她是天仙女,配夫妻哪有得只配百日?实难舍夫妻我要追了前去,哪怕那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唱得情真意切,如泣如诉。
有人听得入神,竟忘了扔东西。
午时三刻在菜市口临刑,呆子仰天狂笑一声:「娘子,慢走些,我赶去与你团圆了!」
县令听着大怒:「这贼子死不悔改!」
一发签子掷出,一个红衣大胡子刽子手顺手一刀挥下,一道白光,呆子人头飞出,脑袋在地上咕噜噜直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住,断颈的血像喷泉一样噗呲直冒。
「好快!」
「好刀法!」
周围人群一片喝彩。
大胡子上前拎起头来一看,呆子安然瞑目,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呆子人头在城门口号令起来,徐大友跟几个村人特意去看,只见人头瞑目含笑,一副安然悠闲的幸福表情。
大家都觉得奇怪,议论起来。
莫非呆子真和陈老汉的女儿一齐走了?大友心想。
在郊外的坟地里,一座重新修好的坟丘旁,一个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老汉,他在坟堆中如孤魂一般游荡,浑身哆哆嗦嗦的颤抖,不停地对四周的坟丘说着:「我儿回来了,她回来了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