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孙大双手板砖齐齐拍在偷袭者头上。
到底还是他们人多,等郝里正过来主持场面时已经停战了,虽然都挂了彩,但黄鼠狼的人惨败,全躺地上了。
郝里正看了眼,先是对着丁寻喊了句:“哎哟,我大侄儿,没事吧,伤到哪里了没,快去请郎中。”
丁寻没有反应,不过好在没有伤口,要是连他都见血了,那场面就很难收拾。
陈施施似笑非笑地盯着郝里正:“郝叔,这些人可都是你举荐。”
郝里正扬手就给了胖子一下,骂道:“不争气的,让你来学工还是让你来闹事的?”
胖子气鼓鼓地捂着少了半个门牙的脸,瓮声瓮气地告状:“他们,他们笑话我······”
孙大:“哼,吃得多干得少,还闲着没事瞎指挥,不笑话你笑话我?”
一听这话就是积怨已久。
郝里正正要开口继续说什么。
陈施施扬手:“我这人没毛病,就是护短。丁寻要是没事皆大欢喜,要是有事,你们只管拿命来偿!”
☆、清醒
卫无缺清醒的时候,身边只有一点油灯,明黄羸弱的灯光照亮整间陋室。
灯下还有一摊着账本半撑着头打瞌睡的年轻后生。
观身形,不足弱冠。
发如泼墨峨眉秀鼻朱丹之口,气质旃檀面似女子。
思绪运转间,后脑隐隐作痛,他伸手摸了一下,一个肿胀的包。
怎么弄的?紧接着想起了今日午间的那一记闷棍。
恍然一瞬后,记忆如絮,一一映入脑海,全盘燃起。
他现在是丁寻。
毫无疑问,丁寻的人生是快乐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这点卫无缺从小就知道。
世人眼里的他,作为商公子,把持权柄富贵通天,是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
战国乱世,一切冷暖自知。
卫无缺盯着手腕间的三寸丝帛,原本的白色被乡野酱成了绛红。
无形中他略微蹙了一下眉头,倏尔恢复如常。
陈施施听着细微地衣物摩擦声,睁眼,正瞅着丁寻在解手上的那根丝带,她卷起竹简,搁置到账簿堆里,笑道:“可算是醒了,你别动,我来。”
见她伸手上前,卫无缺顿了顿,由她。
“这次怎么舍得解开这玩意儿了?瞧这都变色了,之前阿娘帮你要浆洗怎么哄你都不乐意摘。”
陈施施笑话着抬眸看人,她以为丁寻还是呆呆的模样,没想到对方正在偷看她的脸,也说不上偷看,大大方方地观赏端详的意味占据七分。
两人眸眼相触,视线交织。
丁寻的眼里没了往日的三分呆萌三分失魂三分冥思一分shi漉漉的可怜,是清明了许些的透彻,也是深不见底的墨色,波澜不惊。
陈施施只觉得耳根子一阵火热了起来。
她脸红了。
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当有人直勾勾地看了你三秒及以上的时候,别说话,吻他。
出自某恋爱宝典,适用于暧·昧期破冰快速确定关系的时候。
不知是一时上了头,还是不甘自行落了下风,亦或是夜深人静,烛光暖黄的气氛良好。
陈施施猛地抬了下巴,在丁寻脸上嘬了一口,见人愣住了,也有点脸红,她又后知后觉行为有些孟浪,悔恨不已,扔下一句夜深了你早点休息,转身拔腿就跑。
卫无缺伸出食指轻抚着略微有些炽热的唇,乡野村妇胆大妄为放诞无礼······
指尖来回摩挲了半晌,他垂首去看那半挂在手腕上的额带,冰面下如染血的唇角微微往后一勾,竟也如此甜美。
陈施施靠在墙头,按着噗噗乱跳的小心脏,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又好笑地踹了一脚墙,骂道不争气的自己,跑什么跑呀?不早晚是我的人吗?
不,不就啵了一口嘛······稳住,憋慌,咱是干大事的人······
一边安慰一边打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准备去洗漱,还没出三步就被破了功,踩坑里差点崴脚。
这下理智才彻底上线,左右看了看四下有没有人,好好走起路来。
崽崽打着哈欠,掀开眼罩,瞅了眼系统界面的某项数值蹿升,喊道:我的宝,你春心萌动了吗?虽然我们是事业型系统,但如果能爱□□业双丰收,也是不错哒。
陈施施铁面无情:闭嘴,睡你的!
☆、化干戈
次日清晨,公鸡早早地打了鸣后,郝家村里干活的百户村工友相继起床,道了早安。
还有最后三天的工,就完事儿了,所有人干劲十足。
昨日的风波丝毫不影响今日出工的热情。
陈施施看着他们的劲头很是欣慰,去了郝老头那边,公开三堂问审。
出了这档子让人见血的事,不可能不给个说法。
她到的时候,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