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下场,头疼欲裂。
唐蒲还没彻底清醒,就听到床边有男人的说话声。
她吓了一大跳,拉住被子往上拽,缪时洲正打着电话,也被她猛一怔的行动给吓住。
他捂住听筒:姐姐,别担心,我在改飞机的班次。
唐蒲眨着眼,低头看了眼身上完好无损的衣物,松了口气,还好没酒后乱事。
那他怎么在她的房间里,这里明明就一张床。
挂了电话,缪时洲说道:昨晚你喝的太醉了,一直拉着我的衣服,所以我就睡在了沙发上。
他胸前白衬衫的褶皱好像在证明他没有撒谎,沙发上的确有被睡过的痕迹,还有一张单薄的毛毯。
不好意思,我有点记不清昨晚发生的事了。唐蒲摁着脑袋,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忽略,可就是想不起来。
缪时洲失望笑了。
那我先出去,姐姐洗漱吧,飞机班次在下午两点,我们还可以吃个午饭。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唐蒲看了眼腕表,失重倒在身后叹了口气。
抓着头发自责的焦躁。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做出酒后乱来这种事,还跟一个弟弟共处房间睡觉,这下他就是不误会都难。
缪时洲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对她说说笑笑,唐蒲想跟他澄清一下昨晚的经过,可到了飞机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酝酿了半响,刚要开口,他一只胳膊突然朝她袭来。
愣在那里,发现他只是去拉窗户的遮阳板,朝她的方向探着身体,看向窗外的风景: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呢,姐姐。
飞机飞向云层,穿梭在空中垂坠的白云上方,一望无际天边,碧空如洗。
他靠的太近,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是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沐浴露味道,这种心悸的感觉跳动可怕,明明是浪迹情场的人,却对这种反应抱有恐惧。
姐姐?他的手撑在窗户上,见她不说话的表情,歪了头,灰雾朦胧的瞳孔,表露自责:是我哪里让你不愉快了吗,你今天好像很不想跟我说话。
不是,不是,我就是,喝了酒头有点痛。唐蒲低头,抬手摸着上唇,逃避的视线垂下目光,试图用胳膊挡住心脏跳动声被ta听到。
昨天酒的度数的确有点高,下飞机我们去喝粥吧。
不用了,我想回家,没睡好。
那好。
她语气有点过分恳求了,唐蒲心中不禁一啧,懊恼自己怎么连正常说话都不会了。
那你呢,不用去工作?
这周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了,我得回学校把最后的论文修改出来,要是顺利,我应该能在下个月的五月份提前毕业。缪时洲坐回了位置上,抬手按了一下头顶的呼叫铃。
没想到他还在上大四。
提前毕业?你们学校这么宽松吗。
如果按照正常七月份的话,我回瑞士的时间就要延后了。
原来如此,你是要回国啊。
空乘走过来,缪时洲侧头低声说了句什么,竖起一根手指,回过头朝她笑。
回去一周,姐姐要跟我一起吗?我包机票食宿,就当是送你一周游。
不用了。唐蒲对那个地方没什么太好的印象,特别是现在还在飞机上,只要一想起来,她就会全身发麻,大脑竭尽全力想要忘记那段过往。
我的家乡很漂亮。他不折不挠,想说服她。
姐姐去过那里吗?
去过,算不上去过吧,毕竟飞机飞到半路都被恐怖分子劫机了,这话要是跟他说,他一定会觉得她在开玩笑。
没有。
那就不妨跟我一起去。
有完没完这个家伙
您好,您的一杯热白开,请注意温度,小心烫伤。
谢谢。缪时洲从空乘手里接过,小心翼翼递给了唐蒲:有点烫,吹吹喝,咽点热水就不会难受了。
刚才那点吐槽因为他的暖心变成愧疚,唐蒲赶忙道谢,一边感叹他的贴心。
果然是骨子里天生自带西方人的浪漫基因。
下了飞机,缪时洲仍要坚持把她送回家,唐蒲坚决打算停止他的这种进攻,不想让他摸清她的住址。
没能拗过她,只好拦了辆出租车,表情失望的看着她自己上车。
你也早点回去,不用担心我了。
那姐姐连个手机号码都不肯告诉我吗?他扒着窗户,可怜的将下巴缩进衬衫衣领,唐蒲经不住,拿出了手机:给,你输入一下你的吧。
他开心接过,拨通自己的号码,口袋里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姐姐,我很高兴,跟你再一次乘坐飞机,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能一起去瑞士,考虑一下,不要拒绝我。
接回手机,唐蒲遗忘昨晚的事情,有了想起来的征兆,绞尽脑汁,就差一点,脑子里那点回忆快被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