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音休息了一会儿,便道:“我没事了,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他握着她的手,发现冰冷刺骨,顿时心疼不已,摇头道:“我扶你进房休息一会儿吧,他们知道我在这里,等他们来接我们吧。”
他关了大堂里的电灯,扶着她上楼进了房间,房间窄小简陋,一张破旧发黑的书桌,一个腐朽的没了柜门的柜子,还有一张破旧的拔步床。
他扶着她上床,床边挂着的纱帐已经发黄了,床上有一床破旧的薄被,他微微皱眉,她见他满脸嫌弃的神色,笑了笑,“这个时候将就一下了,薛大少爷。”
他什么苦没吃过,只是觉得让她受委屈了。
他扶着她上床,自己也跟着躺进去,拿被子将她裹严实了,又把大衣披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抱在怀中,看见她苍白的面容,低头问道:“还冷不冷?”
严怀音抬头看着他,摇摇头。
他看见她发白的双唇,低下头,张开嘴.含.住了它。
屋外浩大的雨声似乎都已经远处,她只听见两人淡淡的呼吸声,气息交融在一起,唇上的触感清晰的传入大脑,热,shi,粘,香,说不清,只觉得让人十分沉沦。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喘着粗气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彼此身上都有了热意,床边的墙上照射着一双人影,影子依傍在一处。
“吴有喜投靠了月国特.务机关长土肥君,我以为他抛妻弃子离开华亭只是想对付我领功,土肥和藤井不对付,这次他打着土肥君的名义和藤井他们合作,想来只是利用他们带走你,他竟然对你起了这样的心思!该死!”薛善说到后面,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生食其rou的模样。
严怀音却被他那抛妻弃子四个字给吸引住了,抬眸凝视他。
他点点头,道:“采苓怀孕了。”
严怀音闭上眼睛,深深的苦叹一声,自责道:“是我害了她。”
薛善心疼的亲了亲她的眼睛,“不是你的错。”
她睁开眼,“你是不是早知道他有异心?”那日在严公馆他离开时嘱咐她小心吴有喜。
他淡淡道:“你要明白,只要吴有喜想娶采苓,我都会把采苓嫁给他,牺牲一个采苓,能换取更多有用的价值,她这是为国牺牲。”
严怀音嘲讽的冷笑一声,想起吴有喜对她说起薛善的话,“为国牺牲?你为国吗?你为的是你自己吧?”
薛善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朝她摇了摇头,她神色一惊,紧张的看向他,他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拉着她悄悄下床,让她躲到床后面去,她拉住他要离去的胳膊,他朝她安抚一笑,将她藏到拔步床后面,脱掉西装外套,从怀里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轻轻开了门走出去。
薛善听力很好,就像瞎子一样能听见许多细微的声音,刚才他听见了一阵很细微的脚步声,怀疑有人偷偷潜进来。
屋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外面静悄悄的,楼下大堂里有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
他握着手.枪悄无声息的下了楼,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四周,贴着墙走半圈,正准备回头,忽然感觉一阵疾风冲过来,他下意识侧身一躲,砰砰开了几枪。
严怀音听见楼下传来枪声,心头突地一跳,紧紧的咬着牙齿,心头害怕极了,害怕薛善出事。
眼前几个人影闪过,他定睛一瞧,四个身穿深蓝色衣服,连脸都蒙着的蒙面人站在他四周,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长长的刀,这诡异的穿着打扮以及他们手里的刀。
薛善一眼认出来,月国忍者。知道这里大部分是他们的人,怕用枪打草惊蛇引来其他人,所以派了忍者来杀他。
春秋战国时期的赵国尚武,民风彪悍,很多平民都会习武,更何况赵氏贵族,然而他们那个时候的武技,不是月国如今所崇尚的“一拳必杀”的技击效果,更排斥原始拳斗、自由搏击式的血腥厮杀,而是以服人为上策,以打人为下策,以杀人为下下策.
但是他赵无恤不一样,许是他体内流着夷人的血,天生嗜血天生蛮力,他喜欢一击必中,若是面对敌对之人,杀人则是他的上上策,所以其他兄弟看不起他却也怕他的凶狠,所以阿音常说他没有贵族的风范。
忍术本就起源于中国古武术,他武术一道是兄弟间之最,而所有冷兵器中,最擅长的是用刀。
忍者速度太快,用枪用处不大,反而束手束脚,他将手.枪放回腰间的枪.套里,眼里闪着嗜血的光,浑身散发出凶狠,机警,敏锐的气息,仿佛一匹黑夜中的狼,盯着面前的食物。
严怀音握着自己的手,手心里都是冷汗,耳朵一直听着楼下的动静,一颗心简直要跳到了嗓子眼,她想,就算他不是好人,她也愿意陪着他,要么共赴深渊,要么同挽狂澜,他若真是汉.jian,她就杀了他,然后自杀。
第四十五章
严怀音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指,见窗外微微发白,她略一迟疑,从拔步床后走出来,轻轻走出了房间。
她顺着楼梯口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