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心守着皇后,直到她顺利分娩,平安生下二阿哥。也不见皇上有往别的宫中走走,雨露均沾的迹象。
更有甚者有官员建议小选之时,择几位佳丽进宫。还惹得皇上雷霆震怒,当场发落了那几位大臣。言说先帝尸骨未寒,他当人孙儿的,正该诚心守孝。哪能在热孝期间,就纵情享乐广纳美人?
至此,世人才知。
今上虽然奉先帝遗诏持服二十七日释服,但却一直没有停止过给先帝守孝。戒酒色,戒饮宴荤腥。除非必要场合,否则都是素服。连批折子的笔,都一直用的蓝色。
为此,怡亲王还特特入宫求见,好生劝慰了一通。结果却直接被感动,回去也跟着茹了一段时间素。
当年康熙爷大行,敦肃皇贵妃身怀有妊。却因孝期举哀颇多辛苦,动了胎气。七个月头上早产,皇子旋即夭折。
此事不但拖垮了贵妃原本就不好的身体,还成了雍正一生难以释怀的痛。所以,自从病后,自觉怕是不起的时候。特特留下遗命,言说太孙妃有妊时间尚短,正是危险时候容不得半点闪失。
特旨免除她举哀,一切以皇嗣为重。
因此上,婉莹对先帝的感激敬重达到了顶峰。劝阻今上是不可能劝阻的,她非但不劝,还出了月子后,就茹素抄经地为先帝祈福,陪今上一道守孝。
但凡求到她面前的,就没有不碰软钉子的。
皇后娘娘态度特别明确,作为大清皇后。她不反对选秀,不反对皇上充实后宫。如有必要的前提下,她还会主动请命,并Cao持好所有。
但,不是现在!
皇上与先帝祖孙情深,先帝大行,皇上心中悲痛不能自已。欲为玛法守一年孝期,聊表寸心。当皇后的,只会夫唱妇随,再没有劝说阻碍之理。
非但如此,皇后娘娘还觉得,试图劝说的人,有阻碍皇上行孝道之嫌。
目的未成,还被扣上这么个屎盆子。
大臣们哪受得了?
赶紧往庄子上,找太上皇跟太后哭诉自己的一片忠心。这要是雍正在世,没准儿感叹他们的忠心。并勾起相同疑虑,保不齐再给孙子赐几个美人。可换了弘昼?
他只冷冷一笑:“皇上宫中已经有一后,二嫔,四个贵人常在。整整七名后妃,嫡子也已经有了两个,诸位还觉得不足?”
“可……”
“可什么可?”太上皇眉头一皱,眼睛一横:“朕像皇上那岁数,都还只有他一个嫡子呢。他现在已经有一双嫡子,且不少了。”
“而且比起广育子嗣,更重要在教养上。兵贵在Jing不在多,朕觉得子嗣也是一样。”
“皇上蒙先帝教养多年,心存孝顺。愿意为他玛法守孝一年,这是人孙的孝敬之心。朕这当儿子的都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哪还有脸阻止劝说?”
再想不到太上皇是这么个反应的人:……
只能可怜巴巴,将求助的目光与希望都寄托在舒舒这个皇太后身上。结果,太后娘娘更是不按套路出牌:“本宫与太上皇避居在此,就是为了能Cao持庄子上事物的同时,莫影响了皇上理政。”
“这是本宫与太上皇第一次见你们,如无必要,也是最后一次。”
“真担心也好,想要为自家姐妹,女儿甚至孙女的在后宫谋个位置也罢。总之,后宫是皇上的后宫。要不要扩充,怎么扩充,端看皇上自己的意思。本宫与太上皇啊……”
舒舒勾唇,眉眼含笑:“只管他有没有尽心教养子女,会不会宠妾灭妻。若有必要,嗯,还不介意亲手处置了某个,或者某些个献媚邀宠,勾得皇上忘了lun理纲常的。”
换言之,太后和太上皇更支持中宫皇后。容不得小人得志,更容不得龌龊手段。
将所有人都打击走之后,弘昼笑嘻嘻抱住自家福晋:“好舒舒你放心,爷不是那积极给儿子塞小妾的老厌恶。爷啊,最喜欢言传身教,跟几个小的说些个夫妻和顺才是兴家之本的道理。”
“永瑛虽然因为身份故,注定要纳妃妾。但是啊,他对皇后和嫡皇子也都重视着。皇后素来是个冷静的,看着温温柔柔,实则清醒通透着。”
“他们两个,便做不到咱们这般一体同心,恩爱百年。但如皇考跟孝敬皇后一样举案齐眉,却也没有问题的。”
事已至此,舒舒还能说什么呢?
她啊,只能时不时的找儿子聊聊天。像阻止了他用譬如乾隆、嘉庆等年号一样,防微杜渐。
免得后人叹一句:多好的皇帝呀?可惜死的太晚。
只是她这想法,注定得不到弘昼赞同。
眼看着儿子登基,一应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不到一年时间,就让天下归心,民间处处称颂。夸他深有先帝遗风,必然又是一个能带领大清走向富强的旷世明君云云。
蒸汽轮船也终于下了水,彻底宣告成功。
转过年,先帝一年孝期满。
他跟永瑛一起,选了个黄道吉日。将永璧跟张幼仪婚事给办了,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