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姝袅袅娜娜的进了自己的院子,一进去就发现她院子里的下人兴高采烈的跟要过年似的。
她随便一想就知道是为何,不免觉得好笑,又有一些唏嘘。
下人指望她赐前程,她则要指望元昭胥。
这般想着,心情就更复杂了,可纠结了一会儿,白静姝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想那么多弯弯绕绕有的没的,倒不如风往自己这边吹的时候多捞些好处,省得哪天恩宠不在了连个傍身之物都没有。
人生在世,难道没有情爱就不能活了?
进屋见到赵氏,脱了身上的狐裘给陈嬷嬷放好,陈嬷嬷一叠声的夸这狐裘有多难得,白静姝多受宠,赵氏听在耳朵里却觉得不得劲儿,在她刻板的印象里,只觉得小妾才需要男人的恩宠过活,别人吹捧白静姝受宠,她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
白静姝看赵氏的脸色,大约能猜到她的想法,只是这会儿她实在是撇不开心情去宽慰她,便转移话题道:娘,咱们家里在京中有没有什么产业。
赵氏果然不去想那些败兴的事儿,思索道:咱们家在京城没有什么产业,不过父亲他先前在京中考试,家里为了让他安心备考,就在京中给他买了一个小院子,如今是常年租赁着的。你问这些做什么?
白静姝挽着赵氏的手说:女儿想做点小生意。如今我手里有钱财,总放在那里也是堆灰,倒不如放出去看能不能做些什么,打理点生意接触一下人情,对我将来也好。
赵氏听她这样讲,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有这个想法很好,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要记得,你始终是宗室女眷,手里握的有生意没什么,切不可太过抛头露面招惹麻烦。且一开始不要投入太多,多学多看多思,还要记得,千万别瞒着王爷做,还是要与他报备一下。
白静姝乖顺的点头,说到做生意,她可能比赵氏的经验更充足。
晌午后,白静姝叫丫鬟拿来了一张兔毛皮和绸布。
元昭胥让她给他做拖鞋,白静姝今天回来的时候,特意问郭幸要了他一双鞋底比划。
拖鞋底子她搞不定,但鞋面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白静姝怕他觉得白色的兔子毛姑娘气,特意叫红桃拿了灰色的底子,配藏蓝色的云锦缎,看起来十分低调和谐。
赵氏看着她给元昭胥弄鞋子,笑着揶揄:这嫁了人当真是不一样,从前你爹叫你给他做一双,推三阻四的。
爹有你嘛~白静姝朝着赵氏眨眼睛。
这怎么能一样,元昭胥既不是她的亲人,也不是她的爱人。
白静姝抿着嘴,不去想那些困扰人的念头,一心一意做手上的鞋子。
过了一会儿,红桃在她耳边道:姑娘,鸠居院的碎月来了。
白静姝眼前浮现出一张俏丽的脸,问道:她来做什么?
红桃回她:说是来送东西的。
白静姝觉得有点不对,元昭胥今天是跟她一块儿出门的,她回自己的院子,元昭胥似是去了东边的康王院,若是有什么东西要送,也不该这会儿啊。
你叫她进来吧。白静姝把手边的鞋面放下,碎月是元昭胥的通房丫鬟,她不能按寻常的丫鬟那般看待。
没多久,碎月就跟着红桃进了屋子,手上端着一个方木盘子,里面有个木盒,不知放了什么东西。
白静姝在打量碎月,碎月也在暗自打量她,头两次匆匆忙忙都没怎么瞧清楚,今次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碎月才把她瞧全乎了。
这位姝夫人年龄不大,眼睛看着波光潋滟的样子,里面却有沉雾似的探不到底,碎月越看越觉得心头发紧,收回了视线对着她行礼:奴婢见过姝夫人。
恭敬的姿态很足。
白静姝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凝在她脖颈处停了下来。
大冬天的,碎月穿了一件低领的衣裙,左边儿白嫩的皮肤上印着几片红色铜钱大小的痕迹,只要是过来人,一瞧便要心领神会的暧昧一笑。
白静姝早在自己的心里预设过这一天的到来,她甚至想过届时自己应该如何表现才会显得大度又要恰到好处的拈酸吃醋,以此来满足男人的劣根性。
但心理预设是一回事,实打实来真的却是另一回事。
白静姝想上去抓花这女人的脸。
她捏紧了袖子中的手,唯有长久的沉默才不会叫自己一张嘴变成泼妇丢人显眼。
这种久无回应让碎月知道她定然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痕。
实际上元昭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过她了,但要弄出类似的痕迹不难。她的通房身份摆在那里,主子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难不成白静姝还会当面问元昭胥这两天是不是宠幸过她?
碎月这么做一是想试一试白静姝的性子,二是想自个儿出口恶气,若是能挑得她惹了元昭胥的厌弃,那就更好了。
屋子里安静的叫人感觉到尴尬起来,赵氏坐在另一边,并没有看见碎月脖子上的东西,白静姝沉默的太久,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