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连她都不知道她为何会流泪,她只知道她现在很难受。
佛家之物对于魔修来言本是大害之物,可当她的手触摸上去的那一刻。她非但没有感受到痛苦,反倒是能感受到那枚骨笛正在克制的讨好她。
“这是?”
“就当是我送给小白的礼物,小白若是哭了,可就不好看了。”再度将喉间血咽下的边禹之伸手为她拭去眼角泪花,克制的动作里,藏着无尽深情。
“本,本宫才没有哭呢,只是这风太大,吹得沙子进了本宫的眼睛里。”白堕粗鲁地用袖子将眼泪抹去,还有她才不会承认她哭了。
“嗯,我知道小白没有哭,只是风太大了。”见到她哭的这一刻,边禹之不自觉地回想起,他们二人初见的那一幕。
好像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导致这小姑娘一路抽抽搭搭的跟在他后面,哭着闹着要他负责。
他本以为她不过是他茫茫人生道路中的一个过客,却未曾想,居然会是他躲也躲不过的劫。
甚至白堕连他在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人走的时候,讨厌的顺走了她髻间红珊瑚点绛流苏簪,说是回礼。
她没有将那枚骨笛同其他的礼物一样扔到储物空间里,而是将它与黑骨伞同样温养于丹田中。
好像只有这样,她的心里就会变得舒服一点。
白堕刚走出茶楼,便看见了脸上强撑着笑意的咸陶,未等她开口,男人先一步上前将她拥进怀中。
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好像在发抖,即便只是那么一瞬,仍是令她捕捉到了。
“怎么了?本宫只是出来逛了一下,又没有去哪里。”干巴巴的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还有她为何要与他解释?明明他们只是在普通不过的主仆关系。
“小白下次出来的时候,带上我可好,我不会给小白添任何麻烦的,哪怕让我远远地跟着也好。”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咸陶松开了她,并牵住她的手。
接过白糖糕的白堕喉结微动,随后才吐出了一个“好”字。
在他们转身回去的那一刻,白堕似有所感地往身后望去,可是见到的只有青藤盘灰墙,檐上灰雀三两只,并没有她一开始误以为的黑影绰绰。
刚才,是错觉吗?
“小白可是在想什么?连我唤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听见。”咸陶见她唇边沾上了点白糖屑,习惯使然为她拭去。
“本宫只是在想,再过不久就要到会仙盟大比了,等结束后,本宫就大发慈悲的陪你前往药王谷一趟也不是不可。”对于药王谷,她不能说是讨厌,只能说是排斥。
喉结滚动的咸陶盯着她看了许久,方才缓缓点头。
在他们前往会仙盟大比的会场的时候,青云派这一次的代表团也正式拉下序幕。
此次领队的是那位不苟言笑,面若冰霜的大师兄——第五寂,副队是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此时蔫了吧唧得像颗被寒风摧残过的小茄子的许颜。同行的除了掌门外,还有罗浮山(丹药)的镜流仙尊,云梦山(女修)的缥烟仙尊以及死皮赖脸跟来的鹤鸣山(器修)束霖仙尊,以及由几位保驾护航的宗门长老组成的浩浩荡荡一支队伍。
会仙盟曾规定过,元婴初期及以上尊者皆没有参加比试的资格,以至于有不少人惋惜,也有人庆幸。
他们乘坐的是一艘长约百米,共分三层,形状如翘角飞檐,水中锦鲤游云阁楼的伪仙器。
由于青云派距离会仙盟有一段距离,哪怕他们使用了此等仙家之物,少说也得要大半个月才能到达。
本在屋里打坐的第五寂察觉到设在门外的阵法有所波动,加快速度调息了一周天后,方才睁开了眼。
入目间见到的是一袭白袍,相貌儒雅,腰佩玉铃弯剑的许颜,眉头微拧道:“可是有事?”
“我想要问你,你知不知道白道友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此时的许颜也是病急乱投医,要不然也不会找上他。
当年的他被白堕拒绝后,便大受打击得差点儿一蹶不振。想开后便开始每天瑜伽,面膜,减肥,虽说刚开始娘们唧唧得连他自己都嫌恶心,不过好在最后的成功是显著的。
不说他的异性缘呈直线上涨,就连走在路上收获到的情书都数不胜数,就是不知道白道友为什么又突然不喜欢他了?
闻言,第五寂眸光微闪,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要不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使出了下作手段,白道友怎么会看得上像你这种弱不禁风,浑身上下都无二两rou的白斩鸡。”说完,许颜还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
毕竟那天晚上的白道友可是亲口说过,他喜欢的是他这种生得孔武有力,一看就安全感爆棚的男子汉,哪里像这种他一拳能打死十个的小白脸。
“当初一直都是她追在我后面跑的,我又为何要了解她的喜好。反倒是你今日前来,难不成就只是为了问我这些无聊的事情吗。”时至今日的他回想起他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