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之蛆的隐痛永远比嘶吼更难捱,像挥之不去紧咬的毒蛇,并不致命。
人们说,我们是世上最利的刃,是杀戮机器。
浓重的硝烟味下,男人跟着嘶吼的心脏似乎忆起了那个曾经挣扎的自己,那个满手是故友鲜血、谁都救不了的军医。
阳光不可及的阴影角落,他驯服不了心里高傲的野兽。
窗外蛐蛐在叫,诡异地静谧。汗滴砸在深红的地板,他好像听到了古朴的木吉他,泛音清脆得像断弦,镜中倒影。
他看见褴褛的白褂和制服被扔下破废高楼,熠熠生辉的高等军衔肩章锃亮崭新,却像垃圾一样被扔到草丛里混着泥泞。
他不想继续做噩梦,早已被他深深掩埋的哀痛,歇斯底里真实的好像发生在昨天。
冰冷沉重的话语映在脑海里,阿迟好像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痛了。
晚风轻快柔和,可苍凉的气场截然相反,分明透着狂傲的肃杀,整栋楼都弥漫着呛人悲哀的硝烟味。
可惜,月亮永远看不到太阳。
或许已经疼到麻木逐渐习惯,阿迟半边脸杵在地上,脸颊红晕浮动,嗓子哑得一个音节都发不出,眼神沉寂得像个躯壳,手指轻轻扣着地板。
废墟破楼上,那失魂落魄的人衣衫褴褛血迹斑驳,半跪着,摘下手套轻轻抚上已经冰冷的"他"的脸,眼神呆滞黯淡无光。
“啊!”
深吸一口气,满身戾气的Alpha需要点什么来缓解,像犯了瘾的囚徒压不下躁动。天性驱使着Alpha血液中的占有,掐着身下人的细腰如同钢铁不可撼动,手下的嫩肉已经淤青,另一只手也不受控地掐住奴隶的脖颈,像一头原始的野兽。
长官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时奕到现在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隔着十几年的时空依然心脏撕裂地痛。
若不是丑恶的怪兽太极端,谁愿执意带着破旧无情的面具。
他从没那么冷静过,冷静得无情。
——“九哥不能死在污秽里。”
故人已去,带走了时奕曾经的天真。
血腥,死亡,令人窒息的破败气息。他只是窥探一角就已经无法呼吸,而那都是主人一步一步真实走过的路,是从未被人知晓的、带着锁链伤痕累累的怪兽。
——“为了339?他只是像其他人一样殉职了!人死不能复生,杀了姜淇他也回不来,清醒点!”
人们说你是罪人,我是……英雄。
阿迟的心仿佛被暴风撕扯挤压,狂烈的信息素生生在身体里炸裂开,挣扎着挤出沉痛的泪。
时奕猛然一震,微微偏头,紧闭着双眼像被梦魇住。曾经的挣扎与绝望明明被深埋心底不透一丝光,为何再度提起,让人无法承受。
时奕闭着眼轻轻笑了,掀起的嘴角无奈又嘲讽。
Alpha的信息素突然变得仿佛苦胆。
那处疼得已然不是自己的身体部位了。金属的冰冷阴茎环仿佛烙印,深深根植于卑贱的火热肉体,强硬昭示着绝对占有权。
他看见所有人企图让他振作起来,那笔挺的背影无比落寞,安静的站着,像什么都听不见。
很疼。不止身上,心里也跟着一起抽痛,仿佛每一分隐隐作痛都曾苦不堪言。
人们说,我们污垢满身,不配站在阳光里。
也许共感太过真实,阿迟闭了闭眼,湿漉漉的身子随着粗暴的使用摇摇欲坠,几乎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低垂的眸子满是悲哀,艰难看着一旁洒满月光的落地窗。
——“时奕,别钻牛角尖,你救不了所有人!”
他曾是他唯一的朋友,最后的战友。
——“你疯了时奕?!你是个医生!”
——“长官。”
他看见主人踏在废墟之上,双手颤抖着,握着那把滴血的手术刀。
跪趴后入是掌控者最舒服的姿势,对于性奴而言,也是最疼的。无法躲避刁钻角度的狠顶,无法蜷缩哪怕一公分,保持最完美的开度,最完美的流线,换来最刻骨铭心的贯穿。
他看到……那把救人的刀被小心收好,换成了杀人的银枪。
——“姜淇必须死。”
人胸膛上没有温度的子弹,像剜出自己的心。
鲜红霎时喷染上他的白褂,无比刺眼。
隔着窗上淫秽的水渍,弯月的白光是那么干净,从苍茫大海里溢出来,让他羡慕。
“他”,339号,连名字都无法留在世上,骨灰都只能撒进地图不显示的公海里。
湿润的眼睛专注向往,仿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一声声痛呼不止奴隶发出。
心底的苦楚浓郁得怎么都化不开,转为咬牙的粗声压抑,手上暴戾不能自控的虐待。时奕歇斯底里的钳制他、使用他,仿佛不牢牢掌控在手里,他就会飘散走一样,满是极端的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