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的肉体,又贪婪完全不符合模板的生动灵魂。这本就是自相矛盾、不该存在的东西,他却非要将阿迟调教成这副样子,厌烦他没有思维,又看不惯有思维后理所应当的逾矩。
“用着怎么样,是你该考虑的?”
语气还是透出怒意,但不像刚才那样冷硬了。
至少现在,阿迟大部分该是性奴的样子。
“不是,主人。”
苍白的嘴唇抖了抖,又将脑袋往臂弯里深深埋了埋,像个乖顺柔软的小兽受了伤。性奴怎么敢揣测使用者的意思,爽了就喊疼了就叫,听话地把身体献上就好。
“可…阿迟只想干净一点……”可怜的声音透着脆弱与怯懦。
“您喜欢玩干净的……”
他悄悄深吸口气自以为无人察觉,胸腔联动着颤抖的心脏,呼出一口空气甚至都在断断续续的哆嗦,连同清亮混杂一丝沙哑的嗓音也变得胆怯,干巴巴地字句有些无所适从的陌生。
“阿迟想您喜欢。”
轻飘飘的句子落在耳朵里,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轰然炸裂了,仿佛“砰”的一声幻听,又一瞬间雾气般消散个干净,什么都不剩。
他气阿迟对他的隐瞒,气他撒谎,气他明明疼得直抽气还像勾引嫖客一样努力勾引他操,这都是多年以来他无法容忍的底线。可现在,他连一丝火气都没有残存,奇异地因为一句话而平静下来。
他是在乎对奴隶的控制,是在乎自己堪称极端的占有欲,可这都抵不过对纯粹灵魂的趋向,抵不过一句“希望您喜欢”。那句干巴巴的语言像一片轻柔的嫩叶,小心翼翼地飘落在他心上。
阿迟不只是个性奴了。时奕突然意识到这点,猝不及防,后知后觉。
他感受得到心头那根虚无又紧密的线在隐隐扯动,像懵懂无知的小孩子无法面对浩大的世界,将全部名为安全感信任感的思绪握在手上,轻轻拽着大人的衣角。
空气中的素雅茉莉味明明混了许多烟味,却像无法融合的无所适从,一下又一下消散了他所有不理智的愤怒。
他不能再那么刻薄了。那是自己的Omega。
他该后退一步了。
轻轻揽起还在发抖的单薄身子,时奕将瘦弱的背环在怀里,搁着两具躯壳,仿佛两颗心也能同频跳动。
“受伤了必须坦白。我的宠物没有权利隐瞒。这次长个记性,下次再敢,我有的是办法帮你记。”
时奕第一次这样直白地向别人袒露心迹,甚至是对性玩具,虽然威胁成分更多的语句将奴隶吓得一脸煞白。
他向来少言寡语,根本不愿再性奴身上多费口舌,若是有调教师在场便能分辨清楚,时奕这是真的把阿迟当成宠物在讲话,说话方式与对穴奴差别很大。
怀里的人光是听到“宠物”的字眼就眼神发亮,哪怕双腿已经疼得快跪不住。阿迟感觉后面折磨的硬物抽了出去,主人似乎并不打算继续使用他了,留下残存的抽痛。
奴隶有些急像是感觉到什么,以为是受了嫌弃,连忙扭头,有些讨好地蹭着主人的下巴,苍白的脸上笑容让人心疼,“阿迟的血没有流出来,主人,不会脏了您。”
阿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标记后的身体变得如此奇怪,哪怕是疼痛都无法盖过对所有者的趋近,仿佛时奕身上放了个磁铁,他被牢牢吸个结实,跑都跑不掉。
他太想与主人结合了,想到骨髓都叫嚣着痴狂。
“您想玩哪,阿迟都可以闭嘴忍着。”见时奕皱着眉头好像真的没有兴致,他有些急了,呼吸染上些不安,眼神纠结了半天,他绽开一个自以为媚人的笑,殊不知苍白的脸上只看得见可怜。
臀缝轻轻蹭着身后的硬物,他乖顺地倚在主人脖子旁,细微颤抖的双唇带出暧昧的热气,轻咬嘴唇,还是垂着头开口,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害怕与讨好,“您可以……您可以接着操阿迟……阿迟刚刚是助兴的……不是真的求您轻点……”
颤抖的指尖明明早已出卖内心的恐惧。
"您可以把阿迟的生殖腔……"
“我不罚你。”时奕平静的开口打断他的谎言,眼看那声音越说越小,直到默不作声。
时奕知道他已经不是性奴的思维了,不再为没有人使用而胆怯。
八年,他只是被罚怕了,生怕自己“不像”个性奴,无端遭受难捱的抽打。
“我是你的主人,不是嫖客。”
“不必违心讨好。我只需要你坦诚。”
伴随着低沉的声线,时钟响起沉重的声音指向整点,海鸥似乎叫得疲倦,阿迟深深垂着头,略长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不知何时,单薄的肩膀似乎逐渐抖动起来,涌上的情绪不能抑制,连手指都攥住了。
“啪嗒——”
一滴,两滴。
不知名的水滴混合着太多酸楚与苦痛,连着所有恐惧不安,一瞬间重重砸在跪着的桌面上,像在嘲讽他的不堪。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