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到了!”婉卿轻笑着。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女子说笑打闹的娇声漫语,路上的使女仆妇也多了。
“唉……这么快到了”独孤季懊丧的答了句,“走慢点就好了!”
客厅里烛光摇曳,恍如白昼。照着一张张白纸红纯语笑盈盈,花枝颤抖。独孤初平端端的坐在上首,像是壁龛里的神像,冷漠的注视着如群魔乱舞的女人。
“老爷——”秀秀娇嗲着说了声:“姐姐们都到了,要开饭么?”
“再等会儿吧!”独孤初平瞥了眼身旁空着座位,有点无奈。
“公子回来吗?”瑞丽伏在秀秀耳边轻声问,她的眼尾平平的,既不上扬,也不下垂,显得很端庄,可一张朱唇却泄露了她属于女人的性感妖娆,流光溢彩张扬着她的美貌,烟蓝短襦,桃红印花罗裙,轻巧的笑着。
“丽丽姐,人家怎么会知道呢?”秀秀故意大声的说出来,说出来后又好像想到什么了,吃吃的笑了起来。
瑞丽只觉得好像面上在燃烧,有些坐卧不安,好像无心的话已变质了,有种酸酸的味道,像是暗恋着,突然被放在阳光下。
“知道什么呀?”水韵笑着问,“瑞丽问些什么呀,秀秀?
“是呀,说出来大家乐乐。”
“哎呀,人家说了,丽姐姐会不高兴的,你们想知道,偷偷的问丽姐姐就好了,人家才不要做坏人呢?”
水韵笑了笑,暗恼她不给自己情面,可却无可奈何。她已经二十九岁了,眼角眉梢有着藏不住的Yin郁,暗紫的唇别致的瘪着,年轻时,是孤高菊花,可以让人瞻仰,可现在,只是残梗,衬托着别人的美貌。这使她既看不起秀秀,又有几分艳羡,还有几分得意,笑看青春能几时的得意。
“不过呢,若是姐姐们真想知道,妹妹怎会不说呢?”秀秀接着笑着,“那就是…那就是…咯咯咯….”
“老爷——”瑞丽优美哀戚的叫了一声,可独孤初平只是笑了笑。这笑使她有种被抛弃的的感觉,她没有自哀,像是最后的战士沉声说:“没什么,我只是向她问公子……”
“问我什么?”走进大厅的独孤季接道,“这边,那边空位就是。”
婉卿睃了眼空着座位,踟蹰了片刻,犹豫的坐到独孤季旁边,无视着那些飘来荡去打量着的目光。
瑞丽此时却有一种不得意,若说出来自是没什么,可恨已过了可以说的时机,于是笑着说:“我只是向她问问,可曾见过公子身边的姑娘?”
秀秀盯着瑞丽好一会儿,好似不认识她,最后笑了笑,说:“是呀,可我哪里给她答案呀!”
“老爷,她是.——”水韵迟疑的开了口,她让她有种自卑,好像她只能是开在野外的狗尾草,而非那朵可以孤芳自赏的墨菊。
“她是…她是….”独孤初平忽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居然忘记了,觑了眼已经比自己高的儿子,不知该怎样说。
“婉卿”独孤季有些不悦,自己所重视的爹爹怎么可以不记得,像娘的事,他怎么可以娶那么的小妾,怎么可以忘记娘,让自己怎样开口叫那些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
“对、对,婉卿”独孤初平尴尬的笑了笑,却不知该如何给她定位,指着婉卿说:“这是婉卿姑娘,是季儿的……”红颜知己,心上人?这让自己怎么说?突然有些恼这些女人了,若她们不在,自己始终是个长辈,现在可好,倒象是个罪犯。
“未婚妻”独孤季提醒着。
“对,对,未婚妻”独孤初平被解围的喜悦才刚冒出头,又被潇潇秋雨捶残了,忙道:“什么,未婚妻?”
“是的。”独孤季凝望着娴雅端坐的婉卿说,“未婚妻,婉卿已经答应我了,爹,你可不要乱说啊!”
独孤初平瞪大了有些浮肿的眼睛,吃惊的望着独孤季,狐疑的打量着婉卿,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心上人到未婚妻的路怎么这么近,昨夜还是暗恋,今天就成明恋,太快了!
婉卿看着独孤初平狐疑的眼光,好似自己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目的,冷冷的说:“是的,我答应他了!”
第十一章
“怎可以这样无礼呢,头发也不梳好.”水韵暗想,可也不好说什么,像部谢了幕的的电影,渐渐的沉默了。
好一会儿,独孤初平佝着身子应了一声“哦”,拿起筷子,模糊不清的说:“啊,那快吃饭吧,都要凉了!”
众人都低着头,不言不语的同杯盘中的食物交战,偶或有些女子交头低语。独孤季看到独孤老爷的独坐样子,突然有些不忍,扭头对婉卿说:“你好了么?”
“什么事啊?”
“不想吃了,走吧!”他有些任性的甩了餐具,起身欲走。
“这就不吃了,再多吃点吧,等会儿我还有话和你说!”独孤初平说。
“什么啊,不能等等么?”
“你和我先进里屋,让她们陪着她再吃点,走啊,还傻站着作什么啊?”说着,转身就往里走。
独孤季虽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