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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昭盈和段凌带着那样东西逃离了京城,后来,昭盈失忆了,段凌便替昭盈一直守着那样东西。那样东西对于李家来说至关重要,同时也是昭盈和段凌身份的证明。
昭盈和段凌合力,将形制简单的四柱架子床往外拖了拖,露出了平日里被床挡住的那一面墙壁。墙壁上敷着一层并不算太细腻平整的墙腻子,这个样子很是符合段家没什么钱的家庭情况,让人看不出异常。
段凌拿着工具,找准位置,先是刮掉墙腻子,露出了墙里的砖石,而后他再用工具撬开砖石,伸手至墙里特意凿出的空间中,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被好几张手帕层层包裹住,那些手帕瞧上去很是陈旧,有些还带着污渍和已经被河水晕染开的暗红色血迹,每一个痕迹,都在述说着曾经发生的事。
段凌将东西交到了昭盈手上。
昭盈沉默了片刻,而后抬手,慢慢地解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手帕,最后只剩下最里面那层明黄色的帕子。
看见那张帕子,昭盈的手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这天底下最尊贵的颜色,经过多年,已然退去了曾经的鲜艳,可它仍旧好好地保护着那样东西。
昭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解开了最后一张手帕,被层层保护着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它的模样。
李家的传国玉玺。它代表着李家人的信念,她的父皇和皇兄们至死都不愿让它落入篡国贼人的手中。
昭盈的胸口不住地起伏,她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但她咬着牙,没有让泪水滴落下来,她努力深呼吸,好一会儿才让自己重新恢复平静。
昭盈抬起手,动作小心地重新将一层层帕子系了回去,每系一层,她便在心中呼唤一声。
父皇,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你们放心,我一定将玉玺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系好最后的一张后,昭盈从怀中摸出了自己的帕子,包裹在了最外面。
她心中的信念和父兄的一样,她和他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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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百姓们欢欣不已,隔绝已久的南北方重新连接起来,不少人开始前往京城,特别是读书人,新朝廷必定会重开科举,等待好几年的他们自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唐员外主动找到书塾中几位教书的先生,言明若是想去京城参加科考的,他可以出钱资助他们。这正好便宜了曾怀正,他当即向唐员外请了辞,唐员外依诺要给他一些钱财,不过曾怀正并没有要。
曾家很快便收拾好了东西,对外称他们将回府城里去住,临行前,喜爱段家姐妹的岳氏邀请她们去府城里玩几日,段家姐妹自是欣然同意。
离开的那一日,昭盈站在院中,看着往日里让她觉得温暖安然的院子,她的心中止不住地涌出惆怅之情。
以后,她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吧。
想到这儿,昭盈抬头朝着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期望听见一些动静,可按着习惯,那些动静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出现。
昭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到最后,她和谁都没能好好的告别。
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就算是再失落,她也应该离开了。昭盈抬脚,正准备往院外走去,这时,后院突然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叫声。
昭盈脚下的步子一顿,她立刻回身,仔细地聆听了一会儿,可那叫声并没有继续响起。
是她太过期望出现了幻觉吗?昭盈双唇紧抿,固执地站在原地听着。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嗯嗯嗯”的叫声清楚地传了过来,仿佛是在呼唤着她一般。
昭盈抬步奔去了后院。她一开门,就看见久等她不来,转而去祸害菜地的某只黑白圆滚滚。
几年过去,曾经的小食铁兽已经长成了大食铁兽,依旧不变的,是它圆滚滚的身材。
圆滚滚一看见昭盈,便朝着她跑了过去,而后像小时候一样,一个翻滚靠近昭盈身边,牢牢地抱住了昭盈的大腿。
这个动作,立时将昭盈心中的离愁别绪驱散了几分,昭盈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她垂首去看许久没见的某只圆滚滚。圆滚滚瞧上去比往日兴奋许多,它不停地“嗯嗯”叫着,还想将昭盈往竹林里拉。
昭盈顺着它的力道走到了竹林边,而后她努力抽出了自己的腿,俯身抱住了圆滚滚。
“我和阿姐等一会儿便要离开了,恐怕以后再也无法相见,幸好今日你来了,我们能好好地告别。”
昭盈有些失落的情绪立即感染了圆滚滚,它兴奋的叫声停了下来,安安静静地被她抱在怀中。
“这些年来,多谢你的陪伴,能够和你相识,我觉得很是开心。”
这话,是对圆滚滚说的,也是对不能好好告别的人说的。
以往分外活泼的圆滚滚安静地待在昭盈的怀中,它虽然并不能听懂昭盈的话,但它能清楚地感知到昭盈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