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原本是几个富二代玩票建起来的赛车俱乐部,凭借相当专业的团队和堪称奢侈的硬件设施逐渐吸引来不少车手。
露天车场停着一排自装赛车,看外形就知道价格不菲。离车队稍远些的空地停着一辆蓝白相间的迈凯lunF1,车子明显也是改装过的,底盘削得很低,前罩有一块大大的黑漆斑,形状依稀可辨,是个龙飞凤舞的“X”。
欧翼式车门大开,车身犹如振翅欲飞的雄鹰。肖昀正坐在驾驶座对Cao控台进行例行保养。
过了会,一旁休息室里走出来几个人,领头的那个一头棕发,皮肤略白,他上前在肖昀车门上敲了敲,“凯里约比赛,去不去?”
肖昀头也不抬,“不去。”
凯里原本是HOT的车手,在肖昀没来之前还是车队的台柱子,后来自己出去单干,组了一个车队开始打职业比赛。出去后与HOT老东家一直保持着联系,偶尔一起拉个练比个赛什么的。
肖昀和他是在一场友谊赛里认识的。
那会肖昀刚进俱乐部不久,比赛经验为零,凯里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50公里的拉力赛肖昀硬是在最后10公里实现极限反超。
凯里好歹是正经打过职业的人,确信自己输给一个新人只是因为对方运气好。这种友谊赛的输赢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自己也没有尽全力。
前车越过终点线,慢慢在赛道减速靠边,车手从车上下来,单手取下蓝色头盔,随意拨了拨额前碎发,然后回过头朝凯里笑了笑:“KALIY方程式冠军车手,不过如此嘛。”
他眉眼生得不浓,眸子点漆似的黑,暗藏刀锋,张扬的眉目里带着几分摄人邪气,就那样笑盈盈地看着凯里,说他不过如此。
年轻车手点燃了凯里的好胜心,似乎还点燃了别的什么,凯里单手扶着车门,鬼使神差的,他说:“不然再比一场?”
肖昀把头盔夹在腋下,说:“可以啊,不过干比没意思,拿点彩头吧。”
那天凯里输了一顶世界FAG锦标赛定制冠军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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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测手搭在车顶,跟肖昀商量着,“这回不是找你单挑,估计也输烦了,他们队来了个新人,是F国WEDG冠军车队种子选手,约咱们打团体赛。”
肖昀稍微来了点兴趣,低头把手套贴胶咬开,咬着着食指尖往下脱掉手套,接过江测手机看种子选手的战绩,意料之外地扬了扬眉,“不错啊,签他得不少钱吧。”
他把手机还给江测,“行,可以约,白天我没时间,可以约晚上。”
正说着,凯里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江测按下接听,“我们这边没问题,三人团体赛对吧.....行,你跟他说吧。”
江测把手机递给肖昀。
凯里是个混血,身高直逼两米,长相是标准的蓝眼睛栗色头发,帝都口音倒挺正宗:“阿昀,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肖昀掏出自己手机看了一眼,“没听着。”
那头顿了顿,说行吧,这次要什么彩头。
肖昀没客气,要了时下最贵的发动机,据说设计师从战斗机引擎改装过来的。
凯里跟以前一样,答应地很爽快。有时候肖昀都忍不住想,幸好凯里除了车什么都不爱,这要是去谈恋爱,那准是妥妥的冤大头。
肖昀:“场地我定,规则你定。”
比赛就这么愉快敲定,时间定在周末晚上。
肖昀跳下车,朝江测身后几人说:“小A,大致,加我,咱们仨上吧。”
大致挠了挠头,嘿嘿笑了:“周天我女朋友要来找我过节,可怜可怜异地恋吧,一年就这一个情人节。”
其他几个有对象的都纷纷表示有约,去不了。
肖昀沉yin片刻,暗道这个时间选的真不凑巧,又开始细数俱乐部还有谁单着。
“喂喂喂,”江测不停指自己,“你不要假装看不到我!”
肖昀拧眉看着他,最后勉为其难地说:“那就你吧。”
江测习惯了肖昀的鄙视,但还是气急败坏,想发飙又怕肖昀把他换下去。毕竟凯里约比赛每次都是冲着这孙子来的。江测身为HOT股东之一,但在这个时候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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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有自己的赛道,当时推平了整片山头建成的,全长10.6公里,三分之二是平地,剩下的是半坡山道。
这条赛道是专门出租给职业赛事举办方用的,俱乐部的人平时训练不会用,双方对赛道的熟悉程度差不多,公平公正。
晚上八点,凯里带着新队友宿飞准时出现在赛道起点。蓝白赛车服紧紧包裹住比例逆天的身材,常年训练让原本偏白的肤色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上臂鼓鼓囊囊的,肌rou形状十分完美。
至于冠军车队的种子选手宿飞,竟然比想象中娇小许多,人也长得清秀斯文,江测拿手肘碰了碰肖昀,悄声说:“我感觉弯道离心力都能把他拍车壁上。”